钱鹤灵心中纵然惊涛骇浪,也必须做出面无波澜,折扇上下扑动,得到回答后嘴角含笑,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只是不经意的一提。
可手腕摇扇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力的狂风刮到了面上,钱鹤灵越想越觉得应该将此事告知那两人,终还是坐不住,嘴上的笑也淡下,起身告辞。
夏侯与贺芒眼神一对,充满疑虑。
夏侯道:“夜既已深,故事也听完了,大家便各自散去回营,好好休息吧。”
钱鹤灵拱拱手,心中十分满意夏侯此举,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帐篷,随后两步并一步,三步一跨,小跑着赶回自己的营帐。
他得加紧写封信,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讲给那两人听。
而烛火微晃的元帅帐里,老蒋也已经离开。只有贺芒还翘着二郎腿不走,皱着眉头思索,同夏侯交谈。
“老大,你注意到没?这令王似乎对那个叫林附的格外上心。”
钱鹤灵对这个名字格外敏感,明明是在谈论金简,他却总问林附的事,最后掩饰不足,直接暴露了情绪,足以让将帅二人产生猜忌。
“嗯,确实如此。”夏侯认同地点头。
“金先生与林附相识,林附又与令王又关系,那令王又是与谁相联系……”贺芒甩甩脑袋,头痛道,“哎呦,我为什么要想这玩意儿!”
夏侯道:“令王此人我有所耳闻,他虽放荡不羁,酷爱交友,但到底是个王爷。与他关系匪浅的,大多是上流阶层的人物。而林附不过是两年前刚离开金先生的一个小鬼,没道理认识那小鬼,反而不认识金先生啊!”
贺芒:“那说不定是这两年认识的?”
夏侯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不过他们这么八卦好像也没什么用:“哎……算了算了,我们有什么好想的,等打完明天这仗再说……”
随后他面色一紧,似是自言自语道:“能胜吗!”
贺芒笑容灿烂,语气坚定:“能!”
“咋们那要活着回家。”
“当然!”
帐帘轻动,似是微风吹过。
金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里,又听了多少,他勾了勾嘴角,轻笑声隐在夜空里,月明风清,这一刻,周身静如高远天寂,只有他随风而去。
第二日,下了一场大雨,如盆倾倒的雨水冲刷了战士们刚刚振奋而起的精神,像是田野中的小白菜,一排排恹恹的无精打采。
明明三军成盟,应该无坚不摧,应该势不可挡,军人们风吹雨淋什么不怕,怎么会因为因为一场大雨,便精神不振。
贺芒赶在后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银色的铠甲由北域特有的钢筋所打造,因雨水击打显出丝丝银光,
追到一个将领,不认识,应该是南朝的。
贺芒也不管,骑马迎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将领抬手抹了一把脸,雨水顺着他的动作滑进他的铠甲里,那人道:“先锋军传报,东嘉军十万兵马,其中有两万是傀儡兵,四位傀儡师……死了又活,杀不尽。”
空中想了一声惊雷,噼里啪啦地震得贺芒头顶发麻。
贺芒僵在原地。
昨夜策略,三国军队磨合不够,干脆分道而行,做夹攻势,包围东嘉军队,再一举拿下。
北域军英勇善战,夏侯元帅行动果断,作先锋军先行探路,诱敌而入,其余两国听令左右夹包。可是大家千算万算,却没预估到天气无常,也没料到傀儡兵不止千人,更是上万。
贺芒慌了。
“你们在这里不动作,那我们元帅怎么办,他只取了五千精兵,怎么打得过上万傀儡。你们难道要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吗!”
“当然不会!”那将领怒视贺芒,反驳道,“你冷静一点,还未有任何指令,贸然冲上去,定是全军覆没,我不能明知道是死局,还让我的兵去送死,只需再等一会儿,等夏侯元帅的消息。”
贺芒愤恨居多,却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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