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江细想,快二十年了,妻子都走了这么久了。
“是我耽误你良久了。”
凤临江本意是关照不晓一句,不晓的忠心她看在眼里,身为女子却比一般男人出众,足矣见此能力。
可在不晓听来,属实是惊雷落体,遍体焦痕。
主子知道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主子是觉得她已经用不着了吗?
不晓跪倒在地,面容严肃:“主子,属下对主子的忠心天地可见,还望主子收回命令,不要敢属下走。十七一事属下也不会再包庇,是死是活,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凤临江瞧着垂头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捏捏高挺鼻尖,有些尴尬。
他只不过日常关心下属,怎么变成要赶人走了呢?
不过也好。
凤临江嘴角噙笑,明明是一张冰天雪地的脸却总喜欢挂上如春水一般的笑容。
这样的手下用的才心安理得。
“起来吧,跪着做什么?你的忠心,我都知道。”
红鲤露出水面,一圈又一圈荡漾的涟漪中,吞下了最后一片馒头屑,再没入水中,徒留一道红影。
南朝国边境的军营中,金简按揉太阳穴闭目养神,眉宇间满满都是藏不住的疲惫。
战事大胜已过三日,南朝这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中关键的一票投给了西北,派来传信的,竟是南朝国皇帝的胞弟令王爷,诚意十足。
可东嘉这边却没了动静,如一潭死水,没有了波纹,安安静静的,反而叫人提心吊胆。
夏侯元帅提议直接带兵攻入,不能叫东嘉这边抢占了先机,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谁知道李华年手上还有多少傀儡,又还有多少操控师呢。
说到操控师……金简眉间一跳,感觉双眼又是一痛。
当时白花花的一片还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那群傀儡如被扒毛的白羊,强硬被拖回来。贺芒那小子笑得璀璨夺目,半点羞耻都没有,厚着脸皮求夸奖,他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把白羊……俘虏们安排下去。
那憨皮竟然理直气壮地说是他吩咐这么做的。
他让把所有扒完吗?
找不到傀儡师?
晕都晕了不能先拖回来再说?
幸好没长针眼……这是他唯一庆幸的地方。
“金先生,金先生!”
贺芒地呼喊打破了他的思绪。
金简蹙眉。自从他变成贺芒的崇拜的对象,贺芒咋咋唬唬的对象也从元帅变成了他。美其名曰,跟他学习。
他之前怎么会认为贺芒像以前的自己。
“什么事?”金简睁开眼睛问道。
贺芒大大方方的闯进来,早就将元帅的千叮咛万嘱咐抛之脑后。
“探子来报,嘉瑞帝赴战。”
“嘉瑞帝?呵……”金简抹开一缕微笑,眼中沉寂的黑暗仿佛有所感应,黑沙一般涌动。
贺芒并未察觉,他得到消息就来传信,跑得有些急,进来就灌水。
“是啊……不知道那皇帝怎么想的。金先生,您觉得他此举何意?”
“何意不知,可我与那位嘉瑞皇帝,却是旧相识。”
贺芒一愣,转头看向金简,眼中惊异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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