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第二壶才刚刚开始……
这位金先生从头到尾只给了他一个眼神,黑漆漆的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他偏偏就读懂了其中的深意
——小样!跟我喝!自不量力!
喉结滚动了一下,贺芒突然觉得手中这壶喝了一半的酒没什么意思。
他正想说些别的什么话,结果冷不丁地听到一声高喝!
“贺芒!”
背后站着个人,虎背熊腰,一对倒钩眉嚣张地拧作一团,要多凶悍有多凶悍。
贺芒心想:完了!
“哎?老大……哦不!元帅……”
元帅大人看起来并不想听他继续放屁,直接开口堵话。
“贺芒违抗军令!三十军棍!即刻执行!”
打三十军棍不算什么,皮糙肉厚的老爷们又有功夫底子,还是个头头,执行的人多少会放点水,床上躺十天半个月也就过去了……
十天半个月……
贺芒傻眼。
“啥?这也算军令?二十棍?那我明日不是上不了战场了吗?能不能打完仗再罚呀!”
元帅大人偷瞄一眼还在安然吃肉的男人,听到贺芒一句两句的问题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想亲自动手挥棍子。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靠近西蜀军队,结果忘了军中还有贺芒这个刺头,好巧不巧又惹上了他迷迷糊糊想要遮掩过去的人。
这位活阎王。
“出什么事了?”远远的有人走来,看到男人,恭敬的行礼,“金先生。”
金先生微微点了点头,过肩的头发没有束起,凌乱的披在肩头,火光只能映出男人的半边脸,显得他此刻有些阴沉。
“没事,我们在拼酒。”
来的那群人是各部族最强的将士,相当于军中首领的身份。
“哈哈……金先生的酒量一般人可比不过。”
金先生嘶哑着声音说道:“小孩怕是醉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战场呢!”
贺芒今年二十有五,虽然无妻无子还为成家立业,但是被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叫孩子,也是蛮奇怪的。
贺芒被自家元帅扒着脑袋,低着头还在胡思乱想。
然而更奇怪的是元帅和西蜀那帮人的态度。
“金先生想与这位将军一同?”其中一位抓着头发小心问道。
“嗯。”男人轻轻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符,他话少的很,大概自己也留意到声音难听。
然后大家就把眼神放在了元帅身上。
“夏侯元帅您看……”
元帅提着贺芒扔也不是放也不是,半晌才憋出一句。
“本帅当然同意。”
贺芒觉得自己像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一回到营帐就抱着夏侯的大腿撒泼。
“元帅啊——你可以打我,军法处置我,但你不能就这么抛弃我呀!”
夏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这倒霉孩子,可贺芒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天资天赋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是好奇心太重,对什么感到新奇就贴上去。
“不过是派你去保护金先生,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差事!”
“保护西蜀人算什么事儿啊!我还想当先锋军,给咋们胜仗开开路呢!”
夏侯终于忍不住拍了一巴掌,蒲扇般的大手一扇,一阵风刮过,贺芒感到了脑门一痛。
元帅大人转身出了帐篷,轻飘飘地丢了句话给他:“让你做你就做……别给老子唧唧歪歪的。”
贺芒给这位土匪出身的元帅大人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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