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太子带下去……看管起来。”
“是!”
李晚鸣瞪大了眼睛,猛地喊道:“滚开!”
“父皇,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极有能力的能臣……他究竟做了什么,要被这样兵刃相向!”
李华年十分不耐烦,厉声道:“还不快带下去!”
“朕说了滚开!”李晚鸣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弹开,欲冲向林附。可他身体薄弱,少年骨瘦,不敌日夜操训的强兵,逃出去,又被抓了回来。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还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管如何努力,都要受人钳制,不管如何努力,重要的东西总会消失……
“你们放肆……放肆!父皇!那是儿臣的恩人,您究竟要干什么?”李晚鸣开口似哀嚎,似暴怒,似疯狂,可说到底,他还是在恳求。
“什么时候朕做事,还要经过你的同意……”李华年脸上毫无变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救命恩人?你留他在身边一年,供他吃喝,还替他找人,该报答的也都报答了,怎么……你还想放在宫里给他养老吗?”
“他做了什么?欺君?逆贼?他可以有的名头很多,但最重要的,是怀璧其罪!”
李华年一字一句砸在李晚鸣的心头,他眼中看到的是一个癫若痴狂的中年男人。渐渐的,李晚鸣连挣扎也放弃了,体力逐渐抽空,虚弱的跪在地上,无望的仰头。
李华年看林附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无与伦比且至高无上的宝物,而他正用着义正严辞的态度对待着自己贪婪的渴望。
“呦!这是怎么了?”林附可能有点站累了,也可能背后的伤有点痛,换了个姿势,蹲下,在到后面,就直接坐到地上。
“哈——”喘了口气,林附嬉皮笑脸的冲着李晚鸣说道,“哎呀!怎么哭的这么厉害,皇帝怎么能哭呢!还打嗝……哈哈,果然还是小屁孩。”
李晚鸣哭的厉害了打嗝,可此时此刻伤心欲绝,哪里还管这些,听到林附的调侃又想到他林附为了护他受的伤,越发觉得自己没用透顶。
“陛下……哎呦!怎么又要哭了……李晚鸣!你听话啊,眼泪擦干乖乖回寝殿睡觉,一觉睡醒啥事没有,知道么?”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
“陛下你要听话,别任性!”
“……”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怕再没人对我那么好。
李华年见李晚鸣安安稳稳回去了,不禁若有所思,可今日闹这么大动静,不是来关注这个的。
“你叫什么?”
“在下林附。”
二者无视了箭拔弩张的气氛,如庭间闲谈,你来我往。
不过李华年没那么多耐心同林附闲聊:“林附,药呢?”
林附两肩一耸,摊开双手表示道:“我说皇帝陛下,药我不是早就给了嘛……喏,在你那位忠心的下属那呢!”
凤临江立于李华年身后,似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林公子,真药假药,一试便知,这是你说的。”
“你们把药试完了,又来找我要?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林附嗤笑,“得了,你们动手吧,我是拿不出什么药来了……”
“没关系……朕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说着,李华年目光如炬,转头看向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凤安知。
凤临江眉头微皱,也有些担心的看向儿子。
凤安知是其中最混乱的一个,心中反反复复疑问千遍,听他们说什么药不药的,而他只能回忆那晚林家兄妹二人的对话,以及他们的秘密……
【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面无表情的脸破开一丝裂痕,心底是一片狰狞纠结。
原来是这个意思!
林附结满血痕的脸光影幽灼,大殿上明珠堂亮璀璨,他似乎被晃到了眼,闭上眼,却咧开嘴,低低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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