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知道,你父亲也知道,只是你年纪尚轻,办事思虑不够周全而已。”
“都怪那个江水寒,二叔,你教我习武吧!”霍代云抱住自家二叔的手说道,霍宗成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说:“好,晚些时候二叔就过去教你。”
“真的吗?”
“嗯,回房去吧!”
“多谢二叔。”
看着霍代云终于展露笑颜离开,霍宗成也稍微宽心一些,而正在门口的莫荀则上前,担心地问道:“二爷,少爷身染颠疾,大夫说过,这病必须养着,不能习武,您这是......”霍宗成摇摇头说道:“无妨,先暂时应下,免得他再胡闹而已,不多其他便可,进屋吧!”
两人进到书房,霍宗成坐到一侧,莫荀躬躯作揖,说道:“莫旬见过大爷。”
“你这些日子一直跟随少爷身侧,这江水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大爷,昨日事情的起源是几日前安乐街几个被少爷派人打伤的平民跑去散人驿找的江水寒,昨日江水寒便将少爷派去的人打伤,少爷本想去散人驿找江水寒,被卑职拦下来了,可昨晚安排在封家的胡管事突然过来找少爷,商谈一晚,当时少爷将卑职安排出去,所以卑职来不及阻止那个胡管事将假文书送去安乐街,还给了江水寒一个插手的机会,是卑职失职。”
“怪不上你,云儿骄横,本就不好管束。”霍宗正微微沉思,又道:“二弟,江水寒那边你派人去调查,一旦有异样便立刻汇报上来。”
“好的,大哥。”
霍宗正把弄着手中的佛珠,缓缓说道:“二弟,你说此次让云儿插手,是不是还为时尚早?”
“大哥,云儿是我霍家骨肉,也是未来的霍家当家,早些让他着手做些事情也好,只是云儿还有待磨炼,还请大哥放宽心。”霍宗成说着,却有些欲言又止,霍宗正看出他的犹疑,便说:“你有什么要说的?”
“大哥,我们做的这些,是对的吗?”
“对的吗?”霍宗正反问,他站起身,语气稍微加重了些,说道:“这世上还能分得清对错吗?好人不得好报,善者不得善终。老天待我霍家不公,想我霍家数代先辈为南越金戈铁马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自祖父安定三方边境后,便被远派这江淮之地,军权尽去,郁郁不得志,终老这西阳城中,父亲一代英豪,十几年前为守住西野来犯,半百之躯,以一己之力联合江淮,成立南淮盟,抵抗西野大军,却身死他乡,只剩下一副衣冠冢,而老夫年近四十方得云儿一子,夫人早年病逝,云儿却天生颠疾,还有你,我唯一的弟弟……哼!你说这还有什么对错善恶之分?”
“大哥……”
“这些年,老夫是看明白了,霍家的命运由不得别人掌控,二弟,自古成王败寇,无需再说。”
“是,大哥。”
舞姬的婀娜的身姿在曼妙的琴瑟声下,轻纱飞扬,长袖挥舞,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但见主位之上的红衣女子笑得十分满意。几轮舞曲之后,红鸢挑选了一名容貌身姿皆为上乘的女子,遣退其余人,红鸢走到女子近前,上下打量一番,笑道:“你很不错,就留下来吧!”红鸢端起杯中酒交与女子。
“谢谢红老板!”女子欣喜,举杯便一饮而尽,不多时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红鸢放下酒杯,从偏房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眼睛的人便出偏房出来。
“抬进去。”
黑衣人横抱其地上的女人,便走回偏房。
“这就是你练出来的傀儡?看着还挺渗人的。”不知何时,叶空已经坐在堂上的主位上。
“主要是好用,傀儡不像人,难以把控。”红鸢捡起掉落在地毯的酒杯,走上主位,看了叶空一眼,叶空十分懒散地斜靠在软靠上,手里直接端起酒壶便如牛饮,看着丝毫不在乎红鸢刚刚回答的话。
“这酒不好喝。”
“这是竹叶青,我知道你不爱喝这么烈的酒,你等着,我去取些桂花酿。”红鸢笑着摇了摇头说:“另外回来到现在,你都未去找过秋闻玉,这样不好,就算逢场作戏,也不能随便应付。”
“我记得你这傀儡一般用不上几年,这个早该坏了吧?这次打算换个女的?”
红鸢知道叶空不想聊这些,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认为不重要的东西便选择充耳不闻,逃避回答,虽然有时觉得他这般作为很是无赖,可久了便也习惯。
“是该换一换。”红鸢捡起一块放在桌子上的鬼面具,擦了擦上面的污渍,说道:“你这个面具也该换一换,明日我便帮你重新打制,还有前些日子你在飞龙山庄受的伤好些了吗?平日里你在外奔波,我没办法在身边照顾,你要对自己上点心。”
“嗯,那边怎么样?”
“南境的事基本安排妥当,虽然秋家与黄家相争南淮盟失利,不过按照现在秋家在江淮的势力,掩人耳目应该不成问题,现在还差一步,局面就算初定了。”
叶空听着,只发出一声冷哼,便直接躺在软垫上,红鸢看他闭目养神,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一会儿,取了两壶酒,轻轻放在桌案上,然后便进去偏房。
刚刚那个女子被放在房间中间的大床上,黑衣人站立一侧,屋里放着整整一面墙放着各式的药物,另外两面墙上放着两张长桌,桌上放着各种奇巧的物件,一眼难以看尽,里面还有一扇大屏风,屏风的后面竟是一处温泉,不过里面的泉水飘扬出来的却是一股奇怪的药味。
红鸢在书案拿出纸笔写下几味药材,又思虑一番,修修改改,才转身开始从药箱拿出好几种药材,将药材尽数倒入煮药的砂锅之中,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木塞,一股异香蔓延开来,红鸢倒一勺入药,便将瓷瓶收好,然后让黑衣人看着火,拿出放于桌案的针灸包,便走到女子床边,开始施针。
女子的血肉当真是最细嫩的,特别是像这种肤白貌美的女子,她们的血肉都有一种自带的香气,叶空最喜欢了。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红鸢回头看去,黑衣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倒在地,刚架上的砂锅也被打翻,药材水渍洒落一地。红鸢柳眉微蹙,上前将黑衣人一脚踢翻,拉下黑衣人的面纱,只见黑衣人脸上竟长满红紫的经络,两颊深陷,一双眼睛还睁的大大的,那人原来的模样已然看不清,只剩这一副狰狞。
“看来差不多极限了。”红鸢查看一番,要是功力深厚些,制成傀儡应该更好用,不然这样反复实在麻烦,可要找这么个材料太难。
江水寒回到散人驿已经是傍晚时分,食过晚饭后,林小春便过来送情报,江水寒就知道,按段冷玉的性子,定早派人探查过像霍家这样大户人家的府宅底细,像这种布局图巡防图什么的早有备份,没能当面交给江水寒,相信段冷玉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现如今要探查清楚霍家的情况,查看清楚霍家的交接文书是否是真的,至少先保全安乐街的百姓,还有封以烈的毒。
江水寒看了眼院子外面的天空,她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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