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她能够在自己面前肆意妄为了,要是换作了其他人,说不定得受他一番冷言冷语。
拆开了书信之后,祁晴初仔细打量起来。
这一次李极彩只写了一张纸,但是正反面都画了图案。纸张有些薄,有些透。
浓重的墨在上面印染了很多,估计李极彩都没有等到它晾干,就直接把它给折叠起来,然后急吼吼塞进信封里了。
还有几滴硕大的抹点滴在纸上,看起来整张纸都很脏乱,她难道就不能好好写书信吗?非要这样随意惹他生气。
祁晴初略微皱了皱眉,然后仔细看,看她到底画的是什么。
能够辨认的出来的是有房屋,田地,有小河,还有人,有各种各样的人,还有额外画出来的三个人,上面的人都没有脸,因为纸张也不是很大,想一想写信用的纸能够带到哪里去呢?
如果没有耐心强撑着祁晴初的话,祁晴初恨不能就直接把它给撕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祁晴初结合前两封写的信,凝神思索了很久,但是都没有得到一个理想的答案。
于是,祁晴初决定,他要亲自走一趟去找李极彩,然后把她给揪起来,问一问问到底这个画的是什么意思。
这信不像信画不像画的有什么难道不能够说清楚吗?这样吊着他,他真的很难受,每次不明不白的,都让人心里很憋屈。
眼看着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可能进出来往都城是有些来不及,但是在天亮之后回来,也没有什么妨碍。
最主要的是想见到她的心,不想被阻止。反正只是动身跑一趟而已,跑着去见他的次数还少吗?
想到这里,祁晴初毫不犹豫地就走出了门,在浓重的夜色里悄悄的离去,谁也不曾知晓。
而此时此刻,完全没有防备的李极彩还睡得正香呢。
已经是后半夜了,正常人都尚且在睡梦中,但是祁晴初这种常常熬夜的夜猫子是排除在外的。
对,他不太正常。
为了见一个女子,甚至不惜挖通了一条通向城外的道路,只为了去见她。
这种隐形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祁晴初赶路赶了约摸大半个时辰,才终于赶到了李极彩所在的住处。
他熟练地翻进了她的房间里,没有被发觉。
但是可能因为心情太过急切,所以在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腿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撞的身疼,以至于祁晴初闷哼了一声。
但是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惊动了李极彩,因为早间的李极彩睡眠其实很浅,很容易被惊醒。
祁晴初知道她的特点。
气息有些紊乱,心都在怦怦的跳。
黑暗中再一次慢慢的摸索了过去,李极彩此时此刻应当就在床上躺着呢。
祁晴初有种强烈的直觉,感觉她就在那里,而感觉也确实是印证了。
李极彩温热的身体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面,其实这个季节已经不用盖如此厚的被子了,李极彩却因为陈年的**病,体质虚寒受不得凉,所以春夏秋冬能够捂着的时候就多捂着,从来不敢让受风凉。
最初那几年确实过得很是艰难,以至于身体大大小小的病根不少,之前请许大夫给李极彩看的时候,许大夫就说过这个丫头以前吃过不少苦。
这一点让祁晴初很是怜惜。
虽然他的怜惜来的有些晚了。
祁晴初坐在了李极彩的床边,什么也不敢多想,只想伸手摸摸她,摸摸她的脸。
想他自诩一个正人君子,却也做这些夜探女子房间的事情。
尤其是还是一个未婚的女子,还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女子。
每次祁晴初想到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摸一摸自己的鼻子,也是自己的心虚和心慌。
同时也安慰自己,先前的时候他们也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只不过是在他的府里。
那个时候他们也同吃同住同在一起。
虽然现在时过境迁罢了。
祁晴初因为背靠着窗户,房间里又十分的黑,以至于看不清楚。
但是看不清楚,也不能够阻挡他的动作,悄咪咪的,毫不害臊地就伸手摸索了过去,摸到了李极彩披散的头发,想摸摸她的脸。
祁晴初忽然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轻轻揭开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悄眯眯的钻上了李极彩的床。
上一次也是这样,祁晴初记得自己上一次好像也是躲在李极彩的床上。
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有些懊恼,又有些尴尬。
害怕李极彩会突然醒过来,会发现他的动作会指着他破口大骂。
又不满足李极彩真的睡得如同猪一般,动都不带动的,如果天亮的时候他离去了李极彩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的话,那祁晴初觉得自己也要无语了。
但不管怎么的,李极彩的气息还是让祁晴初很是满足。
像个像个什么一样呢?祁晴初暂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行为,但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想。
也没有其他什么女子能够让他产生这样的心情,产生这种甚至是有些依恋的感觉,甚至是十分想要拥有的感觉。
虽然虽然这样并不是借口,但是那一份特别向往的心情却是怎么也不能够遏制住的。
外人看来他冷若冰霜、清静无为的样子,但其实他更明白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感觉,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懂得了这一点之后,便更加觉得这人世间缘分一事,可遇不可求。
谁能够想到,他祁晴初最后竟然会栽在一个曾经沦落为乞丐的平民女子身上呢,也不知是不是李极彩在他的身上种下了蛊。
但是,喜欢。仅仅是因为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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