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知你政务繁忙,哪能时时刻刻关注他,原以为他跟着你能受到你的影响,更加懂事明理,却以为子恩只是调皮好玩,并不会做下那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如此不知轻重……”
席母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番话来的,祁晴初自己听着也觉得万分难受。
他跟席子恩确实是相对来说较为亲近的朋友,只不过再亲近的朋友也会有彼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听着席母痛诉的话,祁晴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听着。
“晴初,你能告诉伯母现在他怎么样了吗?你一定见到过他了,对不对?伯母只是想知道,只是想知道他是否现在还好好的,求个安心。”席母用手揩了一把眼泪,泪眼婆娑的说道。
祁晴初轻轻的点了点头,承认道。
高德帝几乎是等于将这件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他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个见过席子恩的人。
“我儿还好吗?他在牢狱之中对吗?可有曾受到别人的欺负?他有同你说什么吗?”席母急切地问道,揪心的表情看得祁晴初忍不住偏过了头。
“伯母,他在地牢之中尚且安好,单独一间,并无他人欺负,只不过,只不过我此番前去寻他,问询当日所发生之事,岂能知道,确有其事,更甚至他的心底竟毫无半点悔恨之意,不禁心凉半截。”祁晴初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儿不会那样,晴初一定是你听错了,他不会这般说的,他肯定是害怕,怕急了,他他肯定是懵了,你千万不要当真。”
“伯母,实话同您说,如果此事并不是他从头到尾操控,倒也还有脱身的机会,只不过他前科犯案累累,您府上至今还有他强抢来的女子,那些都是普通的良家女子,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可是这一次,可是这一次……”
“可是我之前问过他,他都说是他遇见了同他两情相悦的女子,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席母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摇摇头,不可置信的说道。
雍亲王并没有告知席母所有的真相,只是说了一部分而已,其余的都是不清不楚的,就包含雍亲王在内,对于其中发生的一些详细,也并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对于玷污了翡丽公主这件事,是知晓的清清楚楚。
当然,雍亲王也只是告诉了席母这件事情。
“此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全权要看对方的态度。”这个对方的态度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席母仿佛定在了座位上一般,起身不得,脸上的神情呆呆怔怔,难以接受所听到的事实。
“所以你是说,他还犯下了许多事,这一次若是被从头到尾彻查的话,定然会被查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毫无疏漏对吗?
如果被查个清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王族亲室,也不例外,对吧?“席母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将她内心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其实就算是不说,彼此也都能够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这都城里面的高门大户,没有哪一家是完全干干净净的,甚至有些做的腌臜事情更加恶心,可是并没有人将其给踢破,仗着的就是权势。
只要平日里尾巴藏得好一点,不惹那些惹不起的人,即便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会闹得像席子恩这般模样。
席子恩倒霉就倒霉,在不该惹的人是翡丽公主。
“晴初,你老是跟我说,这位公主是个什么人,你看,若是我亲自上门去求她网开一面,可使得?”
“这位公主的身份 ,比之楚国之意甜公主,虽为小国公主,也是千般万般宠爱,而且,其国也是与楚国向来交好,陛下有看中他们的地方,不会与之决裂。”顿了顿,祁晴初又接着说道,他很仔细地斟酌着词句,唯恐说错了话,伤了席母的心,又致使她做下不当之事。
“伯母,若是平心而论,您实在不适合出面,不仅不会缓解,反而还可能火上浇油,令其变得更加棘手。达旦王已经将翡丽公主仔细给保护起来,伯母您是见不到她的。”
“那你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下我的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小儿子,我倒不可能像他的父亲一般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这好歹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旁人不痛,我痛啊!
好!就算是我这个儿子是个十恶不赦的,我这个当母亲的也想替他受罪,那些说着什么大义灭亲的,都是伪君子,都是小人,刀子不割在她们的身上,他们怎知道什么叫真真切切的痛?!啊!“席母声音大的整个厅堂里面都听得清清楚楚,角落里若是藏着什么人,都不免要为这番嘶吼之声而大感震惊。
过往风采飞扬,笑靥如花的席母,竟然也会如此失态至此,这被逼到了何种境地呀。
祁晴初心中叹气不已,他在见到席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如何将真相什么的都告知于她的话,她定然是十分难以接受的。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眼下情况都到了这样的一个境地,迟早都会知道的,今日人家诚心上门来堵他,是不弄清楚就不会罢休。
可怜祁晴初只觉得身心疲惫无比,很是头痛,为着席子恩的事情,他已经奔波了许久,都没有喘息的空档。
席母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止住了自己的泪意,强自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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