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头痛,好饿,好辛苦……
李极彩紧闭着的眼皮,终于有了松动。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只觉得是很疲倦,浑身都没有力气,像是骨头都被人卸掉了,软塌塌的,只剩一滩肉。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李极彩就在寻找吴冕的踪迹。
就目前而言,能够对她造成威胁的只有她。
屋子里的味道好像有点不对劲,不是那个昏暗的,腐烂的发臭的房屋。闻不见腥臊味,也没有污蔑他老娘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
到哪儿了?山上了吗?
李极彩咽了咽自己的口水,只觉得喉咙间都是苦涩的味道,一阵阵作呕的感觉涌了上来。她感觉很累,又想睡过去了。
可是她害怕,害怕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是李极彩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仅能够听到的声音,太阳穴也一阵一阵的突突的跳。
“吱嘎”一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哦!?原来,她现在不在吴冕所说的山洞里,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来人抽出一只手将门给轻轻的推上,另外一只手则端着一碗汤药。是那个村医开的。
祁晴初无法,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然后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这个大夫看起来没有几斤几两,好歹能凑合用吧。
自从李极彩进到村长的家里,养着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而照料起居的事情,村医又不大愿意干,村长年迈,两个守门的男子只在夜里来。所以理所当然的祁晴初就接过了照顾李极彩的责任。
本来嘛,就算交给其他人的话,他也不太放心。
在村长家里呆着的最初三天,祁晴初一直很担心那个叫吴冕的男子会找上门来。
但是,张家兄弟两个一直守着门,如果无冕远远的看到了的话,估计也不敢上门打扰,毕竟村长已经下了强令。
李极彩昏昏沉沉,反反复复醒了好几次,但是都没有清醒。有的时候还会说胡话,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总是一副很紧张很茫然的样子,连带着祁晴初的情绪都受到了她的影响。
祁晴初将药给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习惯性地走到李极彩的身边,揭开点她的被子,将她往上提了一提。
因为李极彩睡觉总是会不自觉的把头闷到被子里,即便是枕在枕头上也是如此,
如果祁晴初揭开了她的被子,她就会往下面缩,不沾枕头。
喂药要是一件相当具有难度的事情,因为他往往需要撬开李极彩的嘴巴,然后强制性的把药给灌进去。
当然这个药又常常会从的嘴角溢出来她。
帕子垫在了李极彩的脖颈之下,等会儿灌药的时候需要用到。
祁晴初还没有注意到李极彩已经醒了,他只是专注手头的事情。
李极彩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恍恍惚惚之 。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祁晴初,但是心里又否定了,祁晴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只有做梦才会不切实际。
祁晴初但只要坐到了床边,然后用手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小半勺放到了唇边,刚准备把药给吹凉一些,给李极彩喂的时候。
他终究是看见了李极彩半睁着的眼睛。
“你醒了啊。”这已经是大约第七次睁开眼睛吧,很快她又会闭上眼睛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的是,李极彩竟然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让祁晴初不由得有些意外。
“如何?可有哪里不适,我去找大夫。”祁晴初药也不打算喂食了,起身就打算去找大夫,让大夫看看李极彩现在的情况。
“不用了。”李极彩的声音很低沉,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
祁晴初顿了顿,并没有着急离开,还是坐到了李极彩的身边,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蓦然,李极彩的眼里流下眼泪来。
“为什么会是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李极彩觉得自己在最难堪的时候,祁晴初总会出现,这样真是让人难过极了。
她已经决定要跟他撇清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又要来打扰她,她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足够他利用的了。
就不能放过她吗?
虽然她真的希望此时此刻有人能够来救自己,但是她希望来的人不是他。
“陛下要见你,已经派了席子恩,只不过他并没有能够找到你,我,只是闲来无事追随在他的身后而已。”
祁晴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心里的感觉,只不过此时此刻能够看到李极彩醒过来,他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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