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一路犹豫一路磕磕巴巴,经历的众多,心境也发生了许多变化。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在这样一个时代的大流当中被卷来卷去,不知所依。
可总归是总归是朝着一个方向行进的。
李极彩忽然豁然开朗的想通了,至少他又想通了她当下的情形所面临的,又该如何去解决的?
思想的枷锁,其实是一个牢笼。每当你想通了一件事情,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牢笼。我们所做的只能是不断的不断的进取。
天黑暗了下来,家家户户陆陆续续开始上了灯火。
红色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温暖昏黄的光照亮了大街小巷,将秋染的凉意消减了几分。
“终有一天,我要独揽大权,我要找到害死范老太太的凶手,我要将李极夜的事情给查个清清楚楚,我要俯瞰睥睨众人,不再为人所欺负欺辱欺骗。我要站在最高处的地方让所有人看得见,我要让他刮目相看,将所有我被剥夺了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李极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忽然门被推开,李极彩的身形又豁然一松。
“小姐,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碧萝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到李极彩一个人在窗户边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没事,只是闲来无聊,看看风景品评一番。”李极彩微微的掩饰说道。
“哦!”碧萝疑惑的看了一眼,随即想道:“对啦,小姐,姐姐跟我为小姐挑了几身衣衫,小姐要不要试一试?”李极彩不愿意出门,所以她们也不能强迫她出去。
只能在外头先挑好了带回来。
“嗯,明天再拿过来试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我想早些歇下了。”
“是,小姐。”碧萝乖巧地应答。
在知道了不少关于李极彩的事情之后,碧萝由衷的敬佩李极彩,她没有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做出这么多的大事,比平民的女子乃至高门大户家的女子,都要勇敢都要厉害百倍不止。
李极彩无依无靠的,竟然能到都城来谋生,还能开上自己的店,要是她,怕是早就死在路上了。
等碧萝拾掇好了之后,提醒了一句李极彩早些休息,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李极彩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虽然王大夫死了,但是李极彩的伤可一点儿也没耽误治疗,程程又给李极彩请了位大夫,该治的还是得治。不过在她的强烈抗拒之下,那些苦苦的药,她终于可以不用喝了,外抹的药却还是要继续涂的。
身上纵横的烧伤的疤痕估计是好不了了,最起码这外抹的药黑漆马虎的,皮都给涂黑了,这哪里是恢复,分明就更明显了,这脖子上的皮肤毁了,这不是完球了嘛,以后要嫁不出去了。
右侧脖子烧伤了一片,胸前锁骨处一片,右手肘上有一点,后腰处也有一片,小腿上一大片。
脱光了来看的话,整体坑坑洼洼,没什么好皮了。不过对此李极彩并不觉得有多么伤心,毕竟捡回了一条小命。
等回到都城的时候,她再寻个好大夫好好看看,怎么着也不能放弃治疗,对自己的皮肉还是要稍微负点责的。
李极彩吹熄了蜡烛,摸索着走到了床边,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了一地莹白。
秋天独有的微微凉的感觉,点点侵袭了过来,李极彩麻溜的钻进了被窝里。
此时此刻的被窝是最舒服的,若是到了冬天,没有人暖被子钻进去拔凉拔凉的。
现在不凉也不热,刚刚好。
这客栈里虽然各项设施也就一般,但好在房间宽敞,窗户打开呼吸的空气很清新,对着后院。
床铺垫了厚厚的被褥,李极彩让碧玉撤了一层,因为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往往会发觉后背汗湿了。
李极彩回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以后睡得最舒服的地方,比较起来还是自己的那一个小院落里,但是睡得最豪华的房间,还是祁晴初的房间。
房间里燃着的熏香,让人觉得都迷醉不已,却又有几丝清醒。
是什么高级或李极彩并不知道,不过用脚趾头想应当也是她用不起的。
不知道祁晴初成亲以后,是否还会住在原来的屋子里。
她又是否会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也曾经睡过祁晴初的房间?想来那段时间她跟祁晴初不就是跟同居一样……
他的新娘又会是什么模样?长得好看吗?或者很有才华吗?还是……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李极彩迷迷糊糊之间就睡着了。
涂抹着的药,散发出奇异安神的气息,身上有种涂抹了薄荷的舒爽感觉,凉凉的,辣辣的。
一点儿也不觉得不自在,很安逸。
渐渐的,渐渐的李极彩就睡了过去,睡死了过去。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房里房外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响。李极彩一个人睡在二楼的一个偌大的房间里面,碧玉和碧萝并不在她身边。
这时候,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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