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湖苦笑了声:“这消息我也是刚接到不久,未曾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样的计策,此人确实非同一般。”
姜喜湖这个说的倒是个实话,程程汇报给他的消息与汇报给朝堂的消息前后不过相差了两天不到,其中又稍微有些耽搁的话,其实姜喜湖知道的时间是跟他们知道的时间差不了多少的。
当然,如果不是李极彩太过冒尖的话,朝堂上的人也没有机会能够听到这样的消息,早就被他姜喜湖给掩盖下去或者是换了一个人的身份,将这份功劳安在了程程的身上。
可惜,李极彩是一个女子,而且因为她吃蝗虫的影响太大,现在在胡泽那处已经是众所周知。
如果他想在这边撒谎的话,日后要被人揭穿那就颜面扫地了,与其这样,姜喜湖倒不如大大方方直接说出来了。
所有的人当中,要数最震惊的话,不是高德帝,也不是姜喜湖。
而是,祁晴初。
祁晴初做梦也没有想到,李极彩竟然会跑到夸椅那里帮姜喜湖平定山匪,治理蝗灾。
她不过是最初从一个丫鬟变为一个乞丐,到变为一个卖菜的小贩最后成为随缘居的小老板而已。
李极彩从来没有表现过她在其他方面的才华,先前有传过李极彩写的一手好诗,但是,事情之间吹嘘之言而已,并不可信。又或者是李极彩剽窃了谁的作品。
祁晴初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朝堂上所有的人都静默了一会儿,高德帝也没有开口说话。
祁晴初忍不住谨慎的开口说道:“四殿下以为这件事真实可信?不是在下怀疑殿下手下的人才,只不过先前我听说这一位乃是都城里一家酒楼的小老板,怎么的会摇身一变变成四殿下的得力助手呢?”
祁晴初从来就不管闲事,所以就连他都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在场的大臣也都觉得此事真实性估计还有待商榷。
“祁大人莫非是怀疑我不成?依你对李极彩的了解,难道你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吗?”姜喜湖毫不犹豫的就反驳了回去,事到如今,李极彩的身份瞒不住了,超出他的掌控之外,所幸就尽量把局面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高德帝坐在高位上,微微皱着眉,听着她们说,李极彩?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说过。
李极彩?
李极彩?
李极夜?!
那不是那个燕国的第三皇子,如今已经继承太子之位,在楚国的化名叫李极夜的人吗?
高德帝锐利的眼神落在了祁晴初的身上,祁晴初察觉到了之后,微微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眼睑低垂。
“哦?看来这个女子当真不简单,我儿,你当初是怎样认识这个女子的?”高德帝摆出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问道。
姜喜湖心里暗道不妙,他不应该一时冲动暴露李极彩跟他以及祁晴初之间一些似有若无的关系,以至于引火烧身。
“当初并不是儿臣发现的,而是儿臣的手下路过,一处别院碰巧听到有人在呼救,就将人给救了下来……”后续的事情也不需要多做赘述,姜喜湖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既然如此的话,到时要将这位女中豪杰带过来让朕好好瞧一瞧,毕竟这一手油炸蝗虫,倒是震惊朝野上下了。”
因为李极彩这件事情的影响广度不小,就连高德帝都这样说,姜喜湖听了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他父王竟然直接要见李极彩。
这不就砸锅了吗?要是父王追查起来这件事情,难免挖掘出什么,姜喜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李极彩进入朝臣的视线当中,更加不可能满足她要做官的心愿。
急中生智的姜喜湖立刻想了个主意说道:“是,定然将此人带到父王的面前,只不过此子先前因为潜入山寨之中受了不少伤,所以儿臣才没有将她从夸椅带回来,而是暂时将她留在那里养伤,等到时机成熟,就将她带到父王的面前。”
姜喜湖说时机成熟,相当就是等于含糊其辞,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那这就不知道了,后续父王还会不会记得李极彩还是个问题。
想必日理万机的他过了这段时日以后,便不会再想起来李极彩的事情。
可是姜喜湖还是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因为这其中夹杂了一层祁晴初,姜喜湖觉得他的性子应当是不会把李极彩的事情告知高德帝的,因为李极彩只是李极夜认的姐姐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关系。
祁晴初听到高德帝这样说,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只不过心里却跟翻江倒海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出现在那个地方,怪不得他找到她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
原来,山匪的事情她也有参与,眼下更是参与到了灭除蝗灾的事情当中。
那么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呢?祁晴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专注的去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断的去回想,那一天她他见到李极彩,她那一副模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祁晴初想的专注无比,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的席子恩,脸上的神色也是高深莫测。
祁晴初跟疯了似的跑到夸椅去寻李极彩,本来席子恩还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怎么回事?
席子恩觉得有些看不清楚。
这姜喜湖一套一套的,这陛下也是奇奇怪怪的,这祁晴初更是异于平常。
不行,等会儿下朝的时候,他一定要仔细盘问盘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头雾水,都没有人告诉他,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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