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帝又思索了一番,最后只能妥协,如果他任性妄为,大手一挥说不同意。群臣估计都会有意见,然后冲着他发牢骚。高德帝最讨厌那些大臣们,时不时的就给他上书讽谏了。
祁晴初并不知道李极彩就是姜喜湖放在在夸椅那处的属下,单纯的以为姜喜湖只是把李极彩安置在那里,想要藏起来不被他发现,只不过没有想到被消息灵通的席子恩给知道了。
而恰好席子恩就告诉了他。
无巧不成书,姜喜湖并没有说明,能够剿匪成功与李极彩有莫大的关系。
甚至在朝堂之中提都没有提到李极彩这个人。
对于姜喜湖来说,李极彩想要做官就是一件痴人说梦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就算是她有些小聪明,但是也不足以像男儿一般,只能单纯的为他所用,给个念想吊着她罢了。
姜喜湖原本就因为李极彩与祁晴初的一层关系而高看她两眼,剿匪的事情成功之后,让他觉得李极彩的用处更大了。
而就现在的情形而言,虽然他暂时不能亲身前往蝗灾发生的地方,但是再过几日他就在朝堂上假意汇报说此次蝗灾得到属下的汇报,说形势十分严重,必须要他亲自赶过去去处理,到时候他的父王就没有理由再阻拦他了。
他看朝堂上的大臣都挺支持他的,尤其是安阁老。
说实话,这个安阁老是老派中最为中立的人,这还是首次为他说话,姜喜湖不由得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姜喜湖相信以后有更多的大臣会站在他这一边,而不是站在他那位留恋温柔乡的太子哥哥身边。
这天,是越来越热了。
夏蝉开始在林木草丛之间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不罢休,吵嚷着,令人在焦灼的夏日,更觉得心烦。
天气热的要把人的皮肉给晒化了,走街串巷的小贩们有气无力的喊着各自所售卖的东西,声音久久回荡在大街小巷之间,卖的无非是绿豆汤,酸梅汤之类解渴的物什,偶尔会在大宅院的屋檐荫蔽之下休息片刻,直到被人驱赶的时候才会懒洋洋的起身挑着担子离开。
热浪滚滚,空气如同灼烧起来一般,这天是真的没办法过了。
在都城尚且是如此,在凉州那处则更是惨烈了。
凉州大片的地方,荒土千里,土地干裂,粮食作物乃至寸草不生。
大河大湖都干涸了,鱼尸和泥沙搅和在一起,可见这旱灾有多严重。
百姓只加搬迁,迁往内地,官府分配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加上上面有克扣,情形就更为艰难。
以至于出现了万人乞讨的场面,家家户户从老到少,谁手里都拿着个破碗。
往南雨水丰润的地区迁去的时候,路上只要看到谁在吃东西,就会有一蜂窝的人冲上去抢。
沿途走过的树树皮全部被剥尽了,一棵草也不放过,管它有毒没有毒。
饥饿已经让人失去了理智,化身为兽也不足为奇。
除了那些树皮,那些杂草是食物的来源之外,还有大小动物,以及人的尸体。
谁家在路上饿死了人,那尸体还来不及埋就会被人夺去。
运气好的还能捧得见白骨,入土为安。运气不好的事故无存。
即便在这样的情形下,有仍有人秉持着孝道把自己的子女亲手宰了喂给自己的老父老母亲吃。
有些人则是不忍心自己的孩子落入别人的口中,成为别人的吃食,而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其直接活埋。
有的则是恐惧这如禽兽一般的队伍,一家老小纷纷携手赴死。
其情形之惨烈,令人观之,无不瞠目结舌。
本来此地的收成一直不是太好,靠那些粮食作物也就勉强过活,旱灾一发生,禾苗都见不到多少,如今蝗灾也来,更是颗粒无收。
官府拨来的粮食,本就想等着旱灾过去就可以还能过一段时日,春季已过,度过到夏季,这粮食渐渐的就开始短缺。
当地的官员隐瞒情形并不上报,所在的辖区人们四散奔逃也无所谓。
李极彩到达这些地方之后,才发现情形有多糟糕。
蝗灾的源头已经无法找寻了,他们只能跟着蝗虫迁移的地方,然后跟过去。
整个凉州附近的这一片大地上都充满了蝗虫,如何治理?怎么开始治理?
当这些官员收到上头下来的命令的时候,都觉得无从下手,甚至懒懒散散的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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