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许祁晴初是躺在床上,现在还没有起身,所以没有出来。
那天他狼狈的模样,牢牢的记在她心里。
那一刻看见她的眼神,闪闪发亮。
李极彩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案而起。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或许她在心里给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如果今天晚上祁晴初在醒来之后能够跟她说,跟她解释这一切的话,那么,她会听,会理会她。
如果再一次,祁晴初并没有过来的话,那么,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已经说好了要做陌路人,已经决定了以后的道路,从今天开始以后,就不会更改,也不会动摇了。不会再次因为祁晴初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这样的想法很幼稚,但是,李极彩觉得这样或许会让自己好过点。
毕竟从她看到祁晴初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击溃了。
可惜的是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了,祁晴初当然不会知道原来李极彩是这样想的。
他很饿,碧玉拿来的是两碗清粥,还有一些小菜,外加热好的馒头包子。
按照王大夫说的,祁晴初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刺激性的食物并不能吃。
所以先从清粥开始适应起,祁晴初也感到很饿,但是也没什么胃口,也不会想吃那些大鱼大肉之类的。
所以碧玉拿出来的食物很合他口味,他没有让碧玉喂食,他没有让人照顾吃饭的习惯。
碧玉也就顺应着他的意思,恭恭敬敬地站在身旁看祁晴初有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但是忽而她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说道:“大人如果有什么额外的吩咐,请说奴婢想要去庭院外看一眼,小姐还在那里。”
碧玉怕在外面呆着的李极彩回头在受了风寒,所以主动说道。
祁晴初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愣,李极彩在庭院外面?
碧玉看着祁晴初的神情,心想这两人果然是认识的,如果不是认识的话,怎么互相提起来的时候,两人的反应都怪怪的。
但是她也不敢说的太多,只是提了一句表明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就可以退下了。
“你去吧。”祁晴初没有多想,愣了一下就立刻回复了平常,语气很是淡定的说道。
碧玉冲着他行了礼,然后轻轻慢步的走了出去。
当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李极彩 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碗碟。
于是连忙出声远远的阻止道:“小姐,快放着我来,您快进屋去吧,碧萝呢,碧萝怎么没有跟在您的身边?”
从她看到李极彩一个人待在院子里的时候,就有些好奇,进出的时候没有来得及问她,现在出来了,当然也就可以问碧萝去哪儿了,怎怎么没有人伺候在她的身边。
李极彩看着站在祁晴初门口的碧玉,她身后的门还没有完全关上。
李极彩意外的可以看到床的一个角,但是却没有看到床上躺着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无事,我便让她休息去了,天色已晚,你也差不多去休息吧。”李极彩有些惨淡的笑了笑,提不起精神。
“哈欠!”忽然李极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口水都喷出老远,这下,李极彩就更加窘迫了。
看到李极彩打喷嚏的模样,碧玉连忙跑过来,压下了还在收拾东西的李极彩的手,然后赶紧将她拽回房间去。
任性的话,如果受风寒,到头来烦躁的还要是王大夫,然后王大夫又会跟碧玉碧萝他们絮絮叨叨说是没有把李极彩这个小魔神给看好。
做丫鬟也不好做呀。
李极彩笑得一脸傻乎乎,看着碧玉有些不好意思。乖乖的跟着她回了房间,然后脱衣上床窝在被窝里面。
先前的时候一整天都窝在被窝里,被窝里自然是温暖无比,现在她不过就出去了一会儿,就凉了,酒劲也散了。
李极彩就有些恹恹的兴趣缺缺了。
碧玉没有让李极彩任性下去,也没有陪他多说话,而是迅速麻利的伺候李极彩上床了之后,然后把窗户给关上,把一些东西给理一理,把烛火再给吹灭,然后迅速的出去把门给带上。
末了嘱咐一句让李极彩快些就寝,随后就走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凉的原因,李极彩的膝盖骨冻得有些疼,一时之间还真就睡不着。
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好久之后,才勉强入睡了。
而此时此刻已经是三更天之后了,大部分人都已经躺在了床上,除了守夜的侍卫们。
祁晴初不知道外面到底守卫了多少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其实他想进入道李极彩的房里,同她说说话,毕竟他此行来的目的就是她。
但是外面的眼线众多,如果他半夜潜入女子的房间的话,不仅仅是对他的名声不好,而且对于李极彩的清白也有污损。
作为正人君子这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所以,就连祁晴初自己,也是在床上焦灼煎熬了许久,却怎么也睡不着。
或许明天可以找个机会,同李极彩的丫鬟说上一说,然后让她帮忙安排一下。
毕竟这一次他已经无法再自由地闯入李极彩的房间里去了。
先前的时候或许他还可以借口说有公事,要找的是四皇子姜喜湖,却不想遇到的是李极彩,但是现在就不可以用这样的借口了。
抱着这样有些烦闷的想法,祁晴初不免觉得有些心浮气躁。
或许是他可能太过在乎世人的眼光了,所以有些顾虑太多。
又或者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同李极彩说说,他其实是来找她的,其实是想问她她现在如何?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可以带她回都城,照顾她。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如此,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可是看样子李极彩对他误会颇深的样子,这解释不知道又要从何开始解释,他祁晴初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也从来不屑于去解释什么,只会陈述事实。
所以对上李极彩,他就有些哑口无言。
尤其面对的是她这样的态度,就更加不知所措。
或许两个人之间都应当更加坦诚一些,或许他应当表现的更加积极主动一些,而不是沉默以对。
实际上,在李极彩消失的这么久以来,他觉得李极彩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个在意的存在。
他有些留恋她做的甜食,有些喜欢她烤的红薯,有些喜欢跟她拌一些无聊的嘴,有一些时候喜欢看着她傻的可笑十分愚蠢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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