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真的照做了。
按照李极彩说的那样。
赵无痕白天下山,到了傍晚的时候回来。
每天回来的时候,晚娘都会提前备好洗澡水,一大桶热水,洗去一身的疲惫。
伺候他洗过澡之后赵无痕回到自己的房间吃饭。
晚娘给他拿来了一大盘的卤牛肉,几碟小菜,还有一盘馒头,还有一壶酒。
只不过今天她拿的并不是清酒,而是烈酒。
对此她的解释是:“寨子里最近在收拾,这个酒没留神就弄串了,也不知道这一坛如何,若是不好喝,我再去换一坛。”
赵无痕确实是有些累了,他跟晚娘相处起来也习惯了,彼此平淡的,像老夫老妻一般过日子。
他挥了挥手,表示不用费事了,将就着喝吧,他也确实是累了,有些熬不住了。
就在赵武恒将半个馒头塞进嘴巴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收拾?怎么好端端的收拾什么?”赵武恒的疑心病比较重,事后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
他的眼睛仔细的盯着晚娘,晚娘虽然心里颤抖,但是面上还是表现出了恰如其分的疑惑不解还有奇怪。
“堂主不知道吗?我以为寨主应当是跟您说过了。”
“说什么了?”
“最近寨子里白天都在收拾,说要搬到山洞里去,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所以我们白天都在忙着收拾行李。”说着晚娘还顺便来看了一下她收拾的行李。
赵无痕的眼光随着晚娘的眼神也看过去,发现确实屋里面整洁了许多,还出现了好几个箱子。
“有些东西带不走的,打算找一处地方给埋了,然后做好记号,等我们回头回来的时候,再把它挖出来。”
“谁告诉你我们要搬的?”赵无痕不耐的打断,晚娘准备还继续说几句的。
“这……这我也不清楚,私下里传的说是堂主现在正在前方抵御外敌,然后我们跟随寨主一起先行撤退。”
话应当是这么说,没有错,分寸晚娘觉得自己也掌握着刚刚好,没有多说一句,没有少说一句。
赵无痕很明显的听出来这里面的问题的地方,什么意思?难道说让他跟一百多个兄弟在前面挡着官兵,然后掩护他们撤退?
他萧蔷自己贪生怕死,但是他赵无痕自己不怕死,凭什么要把他丢在前面,当靶子给他们挡着。
大家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这样做难道不是背弃兄弟吗?
白天他们艰难的把那些官兵给打退了,他倒好整天在寨子里面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凭什么?
赵无痕连喝了一大碗酒,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这肖强竟然还不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他,白天他不在寨子里也就算了,竟然偷偷摸摸的收拾,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赵无痕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不是晚娘告诉他,他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等他们都跑了的时候,他回到寨子里发现是空无一人的寨子,是这样子吗?把他当猴子耍吗?
这萧蔷未免做的也太过分了吧?
晚娘好像后知后觉的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然后又扭捏着说道。
“堂主,听他们说您是要留守在寨子中的,可是寨主说所有人都要撤退到山洞里去,这……晚娘也不知道该不该撤,但是东西都是收拾好了。”
很明显,这个所有人中并不包括赵无痕。
赵无痕被排除了出去。
这一点让赵无痕非常的不满,大手朝着桌子,就拍了下去。“嘭”的一声,吓得晚年后退了好几步,不敢再吱声了。
赵无痕气不过,拿着牛肉过来啃了两口,然后又接着喝了几大碗酒。
半晌之后他才粗喘着气,从桌旁站起身。
他还没有想好大晚上的要不要去找萧蔷,于是在屋里头来来回回踱步,踱了许久,晚娘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她也不敢收拾那些碗筷。
酒酣耳热之际,赵无痕的酒劲最终也上来了,他气咻咻的走到自己的床头,然后一把把床布给掀了起来。
床板上躺着的赫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刀。
晚娘看到这个情景被吓了一大跳,她没有想到赵无痕在床铺底下都藏了一把刀。
这个人是有多害怕别人暗害他?
如果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情,估计当场就会被赵无痕所杀。
晚娘冷汗涔涔,后背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湿了一大片。
“你在这不要动,我去找他去。”赵无痕心想如果今天不去讨伐那萧蔷一番,他如何在兄弟们面前在晚娘面前,有面子可言。
近日他已经明显表示自己对于他们的收拾搬迁并不了解,说明萧蔷是瞒着他进行的,既然这样的话,难道他就不应该为自己去讨要一个说法吗?
赵无痕打定了主意之后,将那把刀别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然后就直接冲出门去了。
晚娘被吓得站在原地立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那大刀白晃晃的大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很恐惧的。
对于血腥的场面是个人都害怕。
当然赵无痕让她站在此地不要动,她也并不会听他的话,她会去告诉李极彩说李极彩让她的事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但是为了防备赵无痕在外面蹲着她,晚娘慢慢的挪步,坐到了床边,做了许久之后,都没有发现赵无痕外面蹲守着她,心想他是真的去找萧蔷去了。
正好桌子上的杯盘碗碟都没有收拾,晚娘坐了一会儿之后又站起身来,然后去收拾那些碗筷,厨房恰好就在李极彩所在的屋子的旁边的旁边。
寨子里晚上是不点蜡烛的,就算点蜡烛也只会点一小会儿,不会点很久。
明亮的光线交替,昏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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