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墙上,毛笔的话我会为您去买那种特制的加长的笔,你不用担心。”
“这,这这小生不曾画过。”曹景成顿时就急了,画画向来都是在纸上画的,他还没有在墙上画过,这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画师您先别着急,很简单的,只要您替我在墙上画好了,工钱方面,我会给您多加几倍也没关系。”
曹景成急得涨红了脸,他是个踏实的人,对于没做过的事情,会表现会表现出不自信的模样。
这不是工钱翻倍不翻倍的问题,他担心如果自己画不出来,李极彩会找他的麻烦,反倒要跟他要钱,他哪里有钱赔得起啊?万一再把人家的墙弄脏了,弄毁了,这洗洗刷刷重新,弄的话又要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划不来划不来。
“老板,这件事情我做不来,麻烦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坦白说,我要是知道不在纸上作画的话,也就不来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其他的地方画过画。”
李极彩抿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刚开始的时候,难道都不是哪一节树枝在泥地上随手涂鸦的吗?”
“那,那也是练基本功的,后来就都在纸上了。”曹景成摇摇头,最初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因为舍不得用纸,所以他一直都是在泥地上画画找手感的。
“唉呀,不要紧不要紧,你就是当做在地上涂涂画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担心,就算是画毁了,我也不会责怪你,更不会扣你的钱,你就放心好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鄙人觉得不行。”
“唉呀,你到底还想不想赚我的钱,想不想吃饱睡好?想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准备,我现在给你去拿纸笔,你把你所需要的东西写下来,然后明天我去采买,等东西买回来了之后我们再画,对于画画需要买什么东西我也不懂,只能你写下来,然后我去买了。”
李极彩坐在曹景成的对面,面色十分认真地说道,从她看到曹景成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这件事情让差来做应当是错不了的。
那天遇到曹景成的场景她记得很清楚,站在老远的地方打量了他很久。
首先摸过去的时候就费了不少周折,四处打听,谁也不知道一个叫曹景成的画家。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瞎问人,瞎找画师,还是街头画师,就找到了。
一个安安静静的拐角,一张小桌子,一张小凳子,甚至没有像别人那样打广告,做招牌的旗子,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上执了一支笔,正在面前的白净的纸张上描摹着什么。
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李极彩并没有看清楚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李极彩看他看了很久,就冲他持之以恒一丝不苟的态度,就觉得此人甚是可靠,也甚是踏实。如果是那种敷衍糊弄了事的画师,李极彩当然是不想去请的。
遇到了曹景成,才让她觉得就他了。
当然比曹景成技艺精湛的画师有很多,但是考虑到店里的实际情况,还有在墙上作画的这一点,沟通方面估计也会比较困难,说白了就是曹景成看起来好说话,而且看他这个样子也像是经济有困难的模样,钱到位了的话,估计此人也应当会愿意按照李极彩的想法来画画。
对于李极彩的强势决定,曹景成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是还没有等他反驳出声的时候,肚子倒是先一步响起了声音。
曹景成立即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然后面上脖子上开始燃起大片的潮红,他也是要脸面的,会觉得此时此刻的情形十分不雅,而且十分窘迫。
李极彩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好笑着摇了摇头:“今日真的是,前一个在我店里肚子咕噜噜叫的人,刚被我喂饱了送走,吃了一大碗饺子,画师,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我是店里的厨子也兼职老板。”
曹景晨看着这个面容柔和散发着温暖笑意的李极彩,心中有阵阵暖流涌过,从他进店以来,受到了她的热情欢迎不说,自始至终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鄙夷和嫌弃之色,这让曹景成倍感感激。
在外面支个字画摊子,卖卖自己的话,勉强度日,却也遭受了不少人的非议和白眼。
在外要受那些客人或者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挑剔和嫌弃,回到鱼尾巷回到家还要听到那些邻里邻居的非议和讥嘲,还有老母亲的长吁短叹。
曹景成有的时候恨不能一死了之,但是他又怕死了之后,周围人在提到他的时候说的更加难听。
毕竟人言可畏。
“李老板,你不用这般客气,我确实是匆匆赶来,忘记在家吃饭了。”
“没关系没关系,既然我先前跟你说好了,在你在店中作画的这几日供你吃住,就一定会做到,你就放心大胆的住在店里,想吃什么都可以同我说。
不知你能否再稍微等一会儿?我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待会儿我们一道吃晚饭,我先给你拿些馒头垫垫肚子可好?”
“感激不尽。”曹景成冲着她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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