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内,公良雎扔下一本公文,抬头看向府外的天空。
那片被仙法渲染的如晚霞般的夜空之下,白色的灵气光幕浮动,薄且稀疏,看起来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公良雎的目光中渐渐露出些许忧色。
门外大战的大战一触即发,这种况之下,他如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廖钱中同样如此。
其实,门外的那些仙当修士,修为并不算高,最厉害的那名领头的修士,也不过才是了然境初期的修为,比半年前的江胜和杜刀还要稍弱。
但他们全部都是土五行修士。
土行的优势在于“分衍”二字,只要体接触地面,便可以与大地融为一体。
因此,土行修士能够以大地为引,将自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的灌输给其他的土行修士......
所谓的以假乱假之计,凭的便是土行修士的这种特点。
不用仙法进攻,只用灵力防御,再以二十余名土行修士的灵力做为储备,只供那名领头人随意使用。
这样以来,除非对面那名‘州牧使者’的修为远远超过这二十多名土行修士的总和,否则双方必然会陷入僵持之中。
他要的就是这种僵持,时间越长,对方心中的顾虑也就越大......
............
事实也正如廖钱中所想的那般一样。
不久后,天空中的火云开始变得暗淡,奔腾的火苗稍显收敛,但那张完全由灵力所形成的防御光幕,却仍旧明亮夺目。
那使者见火云术起不到作用,索收了回去,漫天的火焰汇聚,重新化作人形,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对面那名领头的修士————却是面色如常,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变化。
这不让他心中无比的震惊。
凭心而论,如此长时间,如此大面积的使用纯粹的灵力进行防御,对体内的灵气消耗极大。
就算是他本人,在消耗了如此大量的灵气之后,也要有几分喘息。
可对方竟然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
这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对方的修为要高于自己,二是用了某种未知的手段,比如厉害的法宝之类,来增加灵力的防御。
并且,前者的可能比后者要大,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对方祭出的法宝......
最要命的是,如果对方仅仅是一个人倒也罢了,偏偏后还站着另外二十多名修士,这不得不让他心生顾虑。
那些人皆隐藏在宽衣大袍之下,看不清表和修为。
倘若将对方尽数激怒,群起来攻的话,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全而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使者质问道。
“哼!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上我了?胆敢在我太守府前闹事,胆子倒是大!”领头的修士寒声说道,心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的对峙,虽然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但他们这边已经有四位修士的灵气被消耗一空。
若不是被宽大的兜袍遮住了表,只怕当场就要露馅了......
“本官乃是州牧大人亲自指派的使者!尔等又是何人?”那使者高声说道。
“州牧?你是说源真吗!”
便在这时,太守府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公良雎和廖钱中二人缓缓从府内走了出来。剑眉上扬,目光凌厉的看着那使者:“我居真宫办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源真插手了?怎么,皇城难道没有事先通知你们戎州吗!”
“居......居真宫?”
这一下,倒换成那使者发愣了。
心道,这伙人不是谋权篡位的反贼吗?什么时候又和居真宫扯上关系了?
他转而望向后的孙戴,后者同样满脸的震惊之色。
“假的!肯定是假的!如果你们真的是居真宫的人,怎么可能会用那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夺城!”孙戴色厉内荏地吼道,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出数步。
为斛阳城内的高官,他自然之道居真宫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那是这个国家,目前最高的统治阶层之一,由帝师庞圣仙亲手创立......
就连九州的州牧,都要直接接受居真宫的差遣......
“假的?哼!睁大你的狗眼看着!”
公良雎挽起长袖,手中却是多出一方宝印,虽只有些许火光映照,却也显得灿灿夺目,煜煜生辉,一看便不是凡物。
他随手将那方宝印向后倾斜了几分,只见底部,艳红的“护国居真”四字,煞是惹人注目。
廖钱中趁机上前一步,与那使者说道:“皇城半年前便发下令书与戎阳城,将我们暂借城池的事告诉源真州牧了!你为一州臣使,如何会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你这份是冒充的不成!”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险些便让那使者招架不住。
他仔细看了看公良雎手里的那方信印,质地特殊,乃是顶级的宝物料子。
这样珍贵的东西,寻常修士就算得到,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用来制造法宝,而不会用来制作信印。
再加上周围那二十多名看不出深浅的修士......
普天之下,除了居真宫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有哪处势力,能够拥有如此多的修真者......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这......误会,都是误会!下官这里也有州牧大人的任命文书,并非假冒。”
这般想着,那使者的额头上直接便见了冷汗,从怀中拿出一封文书出来,连声解释道。
尤其廖钱中最后那一句,更是直接戳中了他的死。
他是戎阳官吏,也是州牧亲信,这点不假,但这使者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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