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名士卒被一头狂奔而来的月雪白狼撞倒在地,巨大的狼爪挠在他身前的盔甲上,顿时出现几道极深的爪痕。
若不是在被击中的瞬间往后缩了缩身子,险些就要被开膛破肚。
“怕什么怕!抄家伙干它娘的!”及时赶到的张槊从背后搀了那士卒一把。
而后,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张槊挥舞手中的大刀,狠狠劈在那白狼的头颅,顿时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鲜血飞溅。
“吼!!!”
白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碗口大的狼目里红光顿现,被疼痛彻底激发的凶性,疯狂地扑向张槊。
“看看是你的脑袋坚硬,还是老子的刀刃锋利!”
有了之前的经历,张槊也知道这白狼的力气巨大无比,非人力所能抗衡,可不敢再被正面扑着。
他身体后仰,却将手中的长刀竖在白狼扑来的地方,就等那白狼自己往刀刃上撞。
白狼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但狼躯已然扑到半空之中,惯性向前,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但出于本能的对于危险的察觉,那头白狼还是快速偏开了脑袋,躲过了脑袋开花的局面。
可就算如此,那锋利的刀刃还是在白狼的脖子底部切开一道血痕,长有半丈,一直蔓延到胸腔,狼血从伤口处涌成一道艳红的瀑布,看上去十分瘆人。
白狼仰着脖子,发出一连串悲戚的长啸,它想再次扑向张槊,可还没走几步,便趔趔趄趄地倒下了。
巨大的狼躯抽搐着,钢刀一样的四爪在周围的泥地上胡乱刨抓,但动静却是越来越小。
一击之下,斩杀一头月雪白狼!
此时此刻,那一身囚服,横刀而立的张槊,在那士卒的眼中,竟变得如同绝世猛将一般伟岸。
“小,小心啊!”就在这时,那名士卒忽地喊道。
黑暗中,又有一头月雪白狼蹿了出来,龇牙低吼,直奔张槊。
“铛!”
那白狼袭来的突然,张槊再来不及闪躲,被那白狼撞了个正着。
电光火石间,他连忙横起长刀,拦在白狼的嘴巴伸处,以避免自己被咬到。
虽说如此,但张槊的身体仍旧被那庞大的冲劲抵的步步后退,砰地一声撞在一棵树上。
“妈的,死畜生!”
张槊的整个脑袋几乎要被埋进狼嘴里,两排锋利的牙齿紧贴着他的耳根,一团团腥臭的恶气从那狼嘴里喷出,熏的张槊头晕欲呕。
若不是铁铸的刀杆死死将那白狼的嘴巴卡住,使狼口不能闭合,这一下几乎就能要了张槊的性命。
此时的张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狼血,全身几乎看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唯一还能够看清的,便是那双满是怒火杀意的眼睛,在营地火光的映照中,如同一个来自远古的杀神。
虽然行动被限制住,但张槊仍旧有所动作,他不停地抡动拳头,尽往那双碗口大的狼目上使劲的招呼着,眼见之前那名士卒还愣在原地,不由地怒骂一声:“愣着干什么!窝囊废,还不赶紧过来帮老子一把!”
若说武功与力量,张槊其实也并不比一些士兵强上多少,关键在于畏惧之心,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士气。
倘若毫无斗志,便是拥有再强大的能力,也不一定发挥的出来。
这些士兵显然如此。
他们手中握有强大的法器,按理说就算再不济,也能与这月雪白狼斗的两败俱伤,可正因为心中畏惧,才致使他们节节败退。
而相对来说,原本就身为死囚的张槊,倒是更加能将生死看的淡一些,所以也更加悍不畏死。
似乎受到张槊这股不怕死的劲头的影响,那士卒的双目渐渐腾起一丝凶恶之色,重新拿起长枪,朝白狼全力刺去!
噗嗤一声,长枪闪烁着凌冽的寒芒,骤然洞穿了白狼的脑袋。
于是,正如之前那般,汹涌而出的狼血再次从狼口中涌出,喷了张槊一脸一身。
闻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张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去你娘的!老子看你就是故意的!”张槊撇开狼尸,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然后一脚将那士卒踹翻在地。
“我、我是想帮你!”那士卒被打的有些懵了。
“帮?去他娘的,你戳哪里不好,非得戳那畜生的后脑勺?”张槊还想发火,随即又想起何易之前告诉他的那些话,便有些郁闷的将那士卒拉了起来,闷声问了句:“你叫什么?”
“张、张武...”
“说话别磕磕巴巴的,真是丢俺老张家的脸!”
“......”
张槊指着旁边那两具月雪白狼的尸体,道:“看到了吗!就这些畜生,再凶残,那也是畜生!它们的爪牙不及你们的武器锋利,它们的皮毛也比不上你们的铠甲坚固!除了力气大点之外,还有什么本事?明白了吗?拿起武器,干他娘的就对了!”
那叫做张武的士卒,眼神有过片刻的恍惚,但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他们手中的兵器,可都是威力无比的法器,比寻常兵器要强大太多太多,他们身上的铠甲,也要比白狼的皮毛坚固许多。
刚才杀掉两头白狼,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这......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干!干他娘的!”
张武脸上的怯懦之色渐渐消失,终于恢复了那原就属于军人的,勇武与刚毅的表情。
只是说话的时候,却不知为何多出了一丝痞性。
“大家注意!后退!组成战阵,配合抵御狼群!”
张槊大声吼道,与张武配合着,接连将几名陷入危险士卒从生死关头拉了回来。
看到张槊如此的勇猛,士卒们低迷的士气渐渐回升,渐渐开始有了与狼群一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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