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秦军营,萧临风和程剑雪已经隐隐能望见赤虎高高扬起的帅旗。萧临风突然停住脚步,程剑雪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萧临风的背上。
“萧临风,你干什么?”踉跄着脚步,程剑雪看着转过身来的萧临风,意味莫名,警惕的她立马回过味来,“你不会是想着在我面前显摆自己有多厉害吧?那我要夸夸你,还是摸摸你的头?”
萧临风“啊”了一声,窒了窒,料没有想到程剑雪竟然会反应这么快。他的确想在程剑雪面前显摆自己一下,当然夸的话,就非萧临风所愿,尤其是被程剑雪言不由衷,阴阳怪气地称赞,完全不会让人感到爽快。至于摸头,见鬼去吧!
程剑雪瞧着萧临风略显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便道:“萧临风,你还真是这样想的啊?!”
听见程剑雪话语中的嘲笑,萧临风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试图避免尴尬。难得的机会,程剑雪倒没有乘胜追击,毕竟跟着萧临风出来一趟,全程听得迷迷糊糊,可也见识了不少,关键是谈判成功了,使得西秦主动退兵。换作是以前,程剑雪绝对不会想着退兵什么的,不服气的,挑事的,就打到服服帖帖,自己的不爽也被发泄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再来谈判。但已经真正上过一次战场的程剑雪,多多少少明白了什么是战场,不会轻言再说什么打打杀杀了。
那是程剑雪的一次成长和蜕变。
看到程剑雪没有乘胜追击,萧临风暗自松了一口气,蹲下来,以指代笔,在雪地上一横一竖地画着:“程剑雪,你瞧这个是什么?”
感到好奇的程剑雪早就凑过来,歪着身体,准备看萧临风耍什么花样,结果听到萧临风问自己,程剑雪看着雪地上的画,吐口而出:“这不就是方格嘛。不对……”联想到之前在西秦军营谈判时的情景,程剑雪就回过味了,纠正道,“是棋盘,虽然还没有画完整。”
的确没有画完整,因为太冷了,所以萧临风只是寥寥几笔画了样子,便把自己的手重新缩回到了袖子里:“程剑雪,你觉得这棋盘像什么,或者说,什么像棋盘?”
程剑雪白了萧临风一眼,觉得他只是在逗自己玩,明明在西秦军营时,大家都说得很明白的,不过瞧着萧临风此刻的样子,不似与自己开玩笑。因此,程剑雪耐着性子答道:“不就是天下如棋盘,庙堂似棋局吗?”
萧临风笑了笑:“你这护卫倒也做的不错。那你可知道,我心中的天下和庙堂是什么吗?”
程剑雪摇了摇头,不解萧临风是什么意思。
萧临风伸出手掌一抹,原本在雪地上纵横捭阖的棋盘,手掌过后,变得平整起来,原来一纵一横的线条消失不见:“棋盘的纵横都是人为划分出来的,而天下贵于一统,哪里来的那么多纷纷扰扰?庙堂也是如此,少一些利益的犬牙交错,没有文官武将地盘的划分,政通人和,国家也怎么可能不昌盛呢?”
程剑雪点点头,虽然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直觉告诉她,萧临风的话很对,但有个疑惑是,萧临风为什么在这个大冷天突然停下来,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察觉到程剑雪的疑惑,萧临风站起身来:“我不希望你因为听了我与段明的交谈,你的心也跟着变小了。有时候,即便成不了大事,也要有大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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