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百无聊赖的走走停停,百晓满满耐心的跟着,明知不需要守护,还是细细的随了一路。
渐渐习惯了鼎沸的人群喧嚣,多年的落寞在嘈杂之中悄然退散,本就存在骨子对热闹的依赖让夏笙歌对过去的七年有了重新的认识。一壶小酒,四五道小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听着卖家同买家之间讲价还价的争执,这或许才是生活真正的本相。
“二哥,可不可以陪我去江州。”夏笙歌夹了口肉送到嘴里慢吞吞的嚼着,这句话在她心底思量了很久,从离开北殷笺已经两月有余,似乎在他那里看到了从前,随着漫无边际的游走,沿途的所见让她有了多余的勇气直面过去的因果,以及对将来重新调整的意识。
“好。”稀疏平常的一个字,却是等了好久才得到叹出。她……终于做出面对的决断了。
夏笙歌莞尔一笑,在她心里其实并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仅仅因为她觉得此时的时机该是她坦然面对的契机。
就这样,慢悠悠的一路走走停停,兄妹二人说着与之无关的人或事,支口未提围绕在他们身边众多的纷纷扰扰。直到江州两个大字霍然印入眼底。
秋日的江州很是闷热,来来往往的行人挥着满头的大汗,能遮阳的树荫下,停着不少歇凉的老老少少,不停张合的唇角说着市井热闹或是家长里短。
“先找个地方歇歇吧,听听看近日可有什么趣事。”百晓看着并没有用灵力护身的夏笙歌挂满一头的汗水,泛红的脸颊在红衣的映衬下变得格外娇艳。
夏笙歌呼了口气,用袖摆扇了几下后无奈作罢——只不过几年不曾踏入的光景,连着散动的风都是热的,实在是颇难忍受。“那就找个透凉的地儿吧,热死我了。”这汗水是一趟赶着一趟,像是永远都擦不干净一般,热的本来已经平静的心情变得焦躁。
城里的繁华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非得说出些差别,那就是人们的脸上多挂了层璀璨。小贩永远是这个世界最卖力的存在,扯着嗓门的吆喝努力吸引着人来人往。夏笙歌不由得想到那些时候对工作的懈怠,不由得自内心嘲笑不懂事的年少无知,生活喧嚣些也是挺好。
“两串糖葫芦。”百晓掏出几块铜板,小贩满脸开笑的递过最大的两串,吆喝了半天总算等来的生意怎能不开心呢。
“这可是你最爱的甜食,怎么,戒了?”百晓递过去却见夏笙歌顿在那儿,像是在想着什么。直到叫了好几声歌儿,她才回过了神绪。
脆甜的糖葫芦依旧是熟悉的味道,只是情绪多了份苦涩。“二哥,你说糖葫芦本该是甜的,而我……为什么尝到了涩的滋味。”
百晓拍上她的肩膀,明白她涩自何处,一路上只字不提并不代表心境平复,安慰永远不是救赎的良药。“你可记得小时候被人欺负哭的稀里哗啦,大哥买给你一根糖葫芦你就不哭了,率性的将挂着满脸的鼻涕眼泪一抹,即使憋屈没了脸上那些脏东西又恢复成了一个古灵精怪活蹦乱跳的野丫头。那时候的我们可都是简单快乐的。”回忆像泉水汹涌喷泄,那些不经意的时光有痛苦有煎熬,更多的却是已经再也无法享有的幸福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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