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脸色沉了沉,明显得不够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时霂没想到尤念反应会那么大,举手投降,“我就随意说说罢了,你反应那么大作什么。”
尤念仔细盯着周时霂看了两眼,没看出什么来,只能勉强地笑了笑,没接话。
两人落座,侍应生拿着牌子过来询问,两人也不是真来喝咖啡的,也就点了两杯,面对面坐了下来。
周时霂伸手添了块奶糖,那些银色的勺子轻轻搅拌咖啡花边,“你之前是想问我,在东城的事情吧?”
尤念抬头看了过去,“这件事情比较特殊,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心底有个底,时霂哥,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周时霂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尝一尝,咖啡还不错。”
尤念没动,只是盯着周时霂看,周时霂像是被她看得没了办法,摊手笑了起来,“所以念儿,你到底想让我跟你说什么实话?”
尤念皱眉,又听见周时霂轻声接了一句,“换个说法,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他没明说他们是谁,不过尤念大概能猜到,没回答,只是反问,“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在那里?”
事发当天尤念就想问周时霂了,可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那天还出了那么多事情,尤念应接不暇。
周时霂放下咖啡杯,杯子碰到底盘的动作很轻,周时霂说话的声音像隔了一层雾,“我不是说不清,只不过解释起来麻烦罢了。”
尤念听出周时霂不想仔细去解释的意思,干脆退而求其
次,“时霂哥,你大概听说了叶盛辉的事情,也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回去东城,我现在不是质问你,只是想知道,你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你怎么就一定要知道呢?”周时霂往后笑了起来,笑容却是没有多少温度的。
尤念不明白,为什么周时霂就是偏偏不愿意配合,一时间语气有些重了几分,“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周时霂低垂着眸子,以至于尤念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周时霂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咖啡杯边缘。
周时霂苦笑一声,嘴角微微抿着,语调轻柔平缓,“我去东城,是因为我义父在那边的公司突然除了状况,他人在国外,就让我过去替他料理麻烦罢了。”
尤念听得出来,周时霂说起他哪位义父的时候,语气里面有恭敬,却唯独没有子女对父母的那种崇拜或者依赖,一点都听不出来。
周时霂神情甚至是有些冷的。
尤念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周时霂之前一直不说。
因为大家都以为他跟母亲出了国,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位义父,不是继父,义父这种说话,让尤念下意识想起梁山好汉的那种。
周时霂在国外发生了什么?
让他不愿意提起自己的义父,写信都是未知的答案,这个未知,这时候让尤念掀开了一个口。
尤念心底弯弯绕绕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周时霂还在继续说着话,“住的酒店是义父让人帮我定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天你们在楼上,我在阳台听到了争执,所以才会有机会拉住你。”
尤念不知道听进去多少,理智告诉她不该相信,可是周时霂的理由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到推翻的漏洞。
尤念下意识觉得周时霂不会说谎。
她本来就是个爽快的人,有不懂得地方就会追问,去调查。
站在她跟周时霂认识这么久的情分上,尤念觉得周时霂不是那种人。
可是……
理智觉得是一回事,自费接受不了是另外一回事。
尤念低头搅拌咖啡,闻着空气里面咖啡香气,“你义父?怎么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周时霂突然抬起头,尤念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触目惊心。
然后周时霂笑了,那笑容却没有了往日几年的和睦亲和,多了几分凉薄和执拗,“为什么要提起?一旦提起,别人就会追问我父亲,这让我如何说?说我爸爸畏罪自杀,我跟我妈妈无所依,只能去国外,认了义父,匍匐求生?”
尤念一下呗周时霂的男神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匆匆避开周时霂的眼睛,下意识地道歉,“对……对不起,时霂哥,我不知道。”
她不知情,所以不懂周时霂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的为难,却还一路追问周时霂。
用认识的情分逼迫周时霂不得不去想回忆这些事情?
失去父亲的痛苦,尤念懂。
可是像周时霂那么小的年纪,尤念却是没有经历过,可想而知。当初到处都是追债的,他们日子不可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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