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慧此刻却全然听不进去这些话的,只觉得尤念还在计较之前的事情,哭得更哀伤了,“小念,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让人绑架你,不该威胁你,是我做错了,我给你道歉。”
胡慧像是已经完全癫狂了一般,一边说话,还直接跪了下去,大庭广众之下给尤念磕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帮帮我们,救救小洵,他那么小,怎么能去坐牢,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的,我知道你是因为怪我,才不肯帮我,可是小洵他没有得罪过你啊。”
警察局的人纷纷抬眸看了过来,人人都在看热闹,却没有人想插手管一管,毕竟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派出所的这些民警,看这些热闹,看得多了,最多当个笑话看看。
胡慧明明实在认错,可是这样一个清高的女人,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太低了,一时间居然让尤母怀疑起来,尤念是真帮不了忙,还是故意的。
尤母听得云里雾里,却是听明白了一句话,听见了胡慧找人绑架威胁尤念。
尤母走了过去,伸手拉胡慧,没拉起来,只能那样隔着一定的距离,冷漠地看着尤念,轻声问,“你就是因为你舅妈曾经做错事,伤害了你,所以现在就放任叶洵不管,明明有办法,却不帮忙吗?”
这话,真是比胡慧说一百句,一万句都管用,每个字都扎心一样刺激这尤念的神经。
原来胡慧让人绑架她,威胁她,在尤母看来,只要她现在安全,那些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成为了过去。
可以用一句曾经犯错
一笔带过。
尤念觉得胸口涨涨的,脸上却始终很平静,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尤母,看得尤母心虚地往后躲开了尤念的视线。
看着看着尤念就笑了起来,明明已经不抱期待,可当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突破你的极限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失望。
那种失望是绵长的,深深扎根在心底,每次一碰到,就疼得胸腔都是软绵绵的。
尤念笑着看着尤母,声音很轻,不像是质问,却带着几分让人无法招架的嘲讽,“所以,妈,你也觉得叶洵没错,不应该受到制裁是吗?就只能怪那个无辜的孩子倒霉是吗?”
尤母动了动嘴,却是说不出话来话来。
尤念却是笑容越来越大了,眼底却没有丝毫先意,只有满满的的讽刺丝毫都不掩饰,“就先不说胡慧绑架我的事情了,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妈,你真的觉得,我该插手这件事情吗?真觉得这还是花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尤母不知道该怎么说,动了动嘴唇,却只能说出一句简单的话来,“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是你弟弟。”
尤念只觉得尤念当真是没救了,这种时候了,还被那种所谓的亲情束缚这双眼,“我没有弟弟,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
尤母一下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听到尤念提起尤晖,却是更加气闷。
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尤念却是不想给她这个继续说话的机会,“妈,尊重一下死者吧,逝者为大。”
尤母一下明白了尤念语气里面的嘲讽,脸色涨得通红,却不服输,“我怎么就不尊重死者了?说不定他家里人,拿了钱就不会告叶洵了呢,我看他们刚才也没多在意儿子的样子,不然儿子尸骨未寒呢到处乱咬人。”
这是还计较上了别人在医院里面打胡慧的行为了。
对于自己用钱侮辱死者的事情,却是疑点都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过惯了有钱人的日子,就觉得有钱当真就能一手遮天,觉得有钱能买到一切。包括人命。
尤念深呼吸,这下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尤母了,只觉得重生回来之后,在尤母身上,真是颠覆了她之前所有想象,太让人意外了。
尤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尤母,“妈,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大开眼界了,原来在你眼里,人命,那么年轻生活的生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尤母心虚地躲闪这视线,也知道这种想法不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说出来。
尤念面色已经完全白了,没想到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母亲,一时间神情冷厉地质问,“别人也是父母辛苦养育的孩子,要是今天躺在哪儿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是花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话说得太重了,穆北骁不高兴地冷了脸色,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尤母和胡慧看。
尤母被看得一个哆嗦,匆匆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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