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逸眼角抖了抖,感觉给自己惹了点麻烦回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他连忙走进王书生家里,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上官逸进到他家,就看见王书生镇定的安排着各种事项,有条不紊。一个和上官逸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手腕缠着一条白布,跪在屋中,眼睛有点红肿。看样子是王书生的妹妹,屋子里还有一些别的人,只是这些人要么一言不发,帮着打理后事,要么就是大义凛然的骂王书生不孝。
上官逸皱皱眉,听了一会儿,这些人无非就是揪着王书生没有送他娘亲最后一程,还有王书生决定将他娘火葬的事情不放,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什么情况?”锦离这时候进来,听见他们骂王书生,也有点皱眉,小声的问。
上官逸奇怪的看了看锦离,好奇这人刚刚去干嘛了,不过也没多问,解释道:“世人愚昧,只看表面,不过内在的原因应该还有,得问王书生了。”
上官逸和锦离移到角落里旁观着,他们两个对这种事着实不熟悉,看样子,王书生能处理的过来,就不碍手碍脚,添乱子了。
过了一会儿,阿大领着几个道士,带着他们吃饭的家伙过来了,看来是要做法事。
这里的习俗是人死之后入土为安,所以王书生选择火葬会被骂,同样,人死之后最好能有场法事安慰死者,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才可安心。
同样,这小山村,不经常有人去世,寻常人家也请不起和尚道士什么的做法事,更何况,这几个已经是附近道观最高的排场了,没办法,有钱就是爷啊。
为首的道士进门直接找上王书生,客客气气的说:“您看,这法事怎么安排?连做七七四十九天还是别的?”
道士这句话一出,王书生还没说话,那些骂他的人已经震惊了,这道士可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掉钱眼里的人。他能这么客气,任王书生挑选,肯定是钱给到位了,这穷书生哪来的钱?
王书生愣了一下,看向上官逸和锦离,两者给了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准备后事。王书生心里微热,却不动声色,对道士说:“悼亡魂可以吗?”
道士呆了呆,犹豫的说:“这个,贫道还真不太擅长,不过贫道的师傅会,只是请不请的动就不知道了。”
王书生也不意外,悼亡魂确实比较偏,道观里会的人只有老观主。他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凑近道士耳边说:“加一成费用,给你。”
道士一激灵,马上就说:“你放心,这悼亡魂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利利落落的,我回去准备一下,上午做法事!”然后一溜烟的就带着人跑回道观拉人去了。悼亡魂是为了安抚火葬的死人的,可有些年头没办过了,得好好准备一下。
这一幕看的上官逸叹为观止,他虽然不知道王书生跟道士说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到一点,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了一眼锦离,上官逸低声说:“狗大户!”浑然忘记了地下室里的财富足够他挥霍的,而且他自己家里也是富得流油,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
锦离有点好笑的反驳:“说得好像你穷困潦倒,没钱可用似的。”
上官逸翻了个白眼,说:“我就是穷困潦倒,没钱可用啊,你看不出来吗?”
“那我养你?”锦离试探的问。
“呸,君子不识嗟来之食。”上官逸脸黑下来,佯怒道。
“书生才是君子,你又不是。”锦离不给面子的拆穿了他。
上官逸嘴角抽了抽,选择了闭目养神。
锦离忍住笑意,心里美滋滋,扳回一城了不是?
还好他还记得这里是灵堂,要不然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别的人渐渐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五个人,天快亮了。
上官逸寻了个借口,出去找地方修炼去了,修炼这种东西,不进则退。王书生不过问,锦离也不管他,只吩咐阿大去做早饭,吃饱才有力气继续干活。
这天,他们上午忙前忙后,让道士把悼亡魂法事做完,结账。下午帮忙火葬,骨灰收集起来,搬家之后再行安葬。
然后晚上,上官逸告诉了王书生他的安排,询问王书生的看法。
王书生沉默了一下,说:“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吧。待不下去我会离开的。”
上官逸反而安心了点,说:“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叫过和王书生妹妹聊的开心的锦离,让他和王书生谈谈,自己去和小姑娘聊聊天。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连王书生一开始都慌了,小姑娘没被吓到已经很好了。
最后,经过一阵交谈,几个人达成共识:王书生兄妹收拾东西跟着锦离,到他那里去开始新的生活,明天一早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上官逸选择继续游历,这里还不是他的目的地,他也远没有达成目的。也就是说,上官逸又要一个人了。
“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上官逸躺在一棵大树上,感叹道。
“等你独步天下的时候在说这句话吧,现在还早了点。”锦离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树后的枝干上躺下,而且显然是不认同上官逸的观点。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就这样睡在了树上,画面说不出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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