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去了北区警署保释沈云池。
有慕时年出面,保释很顺利,警方这边还没有立案,仅凭沈齐一人的指证缺乏说服力,而且沈齐的妻子刚离世,说是精神受到打击重创出现精神恍惚也很正常。
沈齐的精神鉴定报告要等两天才能出具,但这两天时间里,沈云池不能私自离开荆城,并随时配合警方传唤。
“你去学校宿舍收拾一下,这两天住我那儿!”言溪接沈云池出来,看他神情萎靡,心里有些不忍。
秦姨的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很大,而他的父亲还……
言溪不想凭借个人好恶去断定秦姨的死到底跟沈齐有没有直接关系,拉着沈云池上了车。
慕时年开车,先去的A大,沈云池去寝室收拾东西,慕时年和言溪在车里等。
“谢谢!”言溪开了口。
慕时年指尖夹着烟头,没点燃,转来转去的玩,闻言蹙眉看她一眼,“要怎么谢?”
言溪:“……”
车就停在A大的书识路段。
A大的书识路寓意着学子们一进这所学校大门就徜徉进了知识的海洋,整段路两边都栽种着银杏树。
已是冬天,荆城的冬季也就降过一场小雪,枯黄银杏叶还挂在树梢迎风飘荡,几分飘零的意味。
言溪转开视线,片刻之后突然推开了车门,慕时年都没反应过来,言溪就下了车,蹲在车门边不知道在捡什么东西。
“顾言溪?”慕时年看她蹲在车门边像只鹌鹑似得,套着围巾的脖子缩了缩,头发被吹得有些乱了,她却只顾着低头捡东西。
没一会儿她便起身重新上车,关上车门时手里多了一大把的银杏叶子,把大衣解开,银杏叶子全搁在上面。
慕时年见状,不解,“捡些破叶子干什么?”
言溪不说话,低着头,手里还在捣鼓着那些叶子,很快她把茎差不多长的叶片都凝聚在一起,用根黑色的皮筋绑紧,一松开手就是一簇黄灿灿的花状物,往慕时年车头上摆放挂架的地方一塞。
“谢礼!”言溪一气呵成。
他车里的装饰都是冷色调,太冷了,颜色也很单一,就是黑色,她就地取材临时做的也算是给车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慕时年眉头跳了跳,用手里的那支烟去戳了戳,“一坨?”
要不是言溪拿眼睛瞪他,慕时年还真的把后面那个字给说出口了。
不过既然她亲手做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糙,但还是能勉强接受!
……
沈云池临时住进了言溪的公寓,钥匙却是慕时年给的,下车时沈云池脸色不好看,碍于言溪的面才没有发作。
公寓里,言溪替沈云池准备被单被套,因为手伤的缘故只能让沈云池自己收拾,她去把这些需要的东西一一找出来,沈云池便暂时留在客厅,慕时年也在。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目光在半空汇聚,沈云池在确定了言溪这个时候不会出来后才低低出声。
“我不信他得了精神病!”
慕时年正在看电视,遥控器在手里转了几圈,闻言只看了沈云池一眼又淡淡瞥过,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沈云池一点也不意外他对自己的态度。
他在警局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他保释了出来,连警局里的那些人对他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说跟慕时年没关系谁信?
不等沈云池再问,卧室那边言溪已经出来了,“需要用的东西都在床上,你自己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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