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惊愕,“你要在病房里留宿?”
慕时年将西装外套褪下,“不行?”
言溪接话,“当然不行!”
慕时年俊挺的眉头一挑,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放,饶有兴致地用目光凝她,“为什么不行?”
言溪只觉得唇瓣干涩,她舔了舔,看着那床。
“床太小!”
慕时年看了床一眼,“我觉得合适!”
言溪忍无可忍,“我是病人,你睡在这里不太好!”
慕时年往床上一躺,“正因为你是病人,我才觉得我更应该睡在这里!陪床!”
言溪:“……”
慕时年的无赖她是领略过的,但今天晚上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下限。
言溪看他就这样霸占了她大半张的床位,僵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去了洗手间那边,简单的洗漱之后她去把病房的门锁死,这才踱步到床边来躺了下去。
侧着身,背对着慕时年。
病房里是有沙发的,不过被子却只有这一床,要么自己受点委屈去睡沙发,可这么大一张床,凭什么受委屈的人就该是她?
她才是病人!
躺下去之后言溪才觉得自己是被气得智商倒退了好几年,然,躺都躺下了,现在起身未免显得矫情,只好闭上了眼。
希望自己快点睡着!
慕时年没睡,单手枕在脑后,目光在言溪的后背上转了转,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深沉了起来。
他这一次去的M国不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事情,而是去见了MRjion,M国某家医疗机构的精神科医生,也是言溪的主治医生。
这一趟M国之行是专门为了她!
医生对自己病人的病历是需要严格遵守保密协议的,所以慕时年在去之前就被对方婉拒了,后来他以一个病人的身份去找了对方。
两人谈了一个下午,对方表示抱歉,对待病人有很严格的职业操守,所以对方没有直接告知言溪的接受治疗时的经历,只是询问一下言溪最近的情况。
MRjion说,言溪是他遇到过的最固执的病人。
为什么是最固执?
简单意义上来说,就是明明通过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助能够痊愈的,但她却不愿意自己走出来。
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却不愿意自己好起来。
很多时候,医生能之所以能医治病人,是因为病人有很强烈的求生意识,迫切地渴望着自己能好起来,所以治疗上也会积极配合。
但MRjion说,言溪不是不配合,她很配合,但也很固执。
慕时年记得临走时MRjion说的那句话。
治愈也就意味着要让她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但是她却不愿意,因为她不舍得忘记过去!
所以,宁愿自己身心备受折磨,也要一直这么耗着!
慕时年的目光凝在她的后背,宽大的病服套在她身上就像俄罗斯娃娃一样,能将她整个人都套起来,侧身躺着时显得肩膀尤其消瘦。
他伸手将背对着他的女人给捞了过来,察觉到言溪的反抗,他沉声,“有力气?要做一些其他的运动吗?”
言溪,“……”怎么就忘记了,慕时年下.流起来也是无底线的!
她不动了,生怕昨天晚上的经历有被慕时年拿过来再进行一遍。
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上,慢慢地,居然犯起困来。
慕时年的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鼻翼间全是她的气息,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MRjion说,她的内心是荒芜的,自从那个人走了以后,也带走了她生命里的所有色彩。
当他听闻言溪也会发脾气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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