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义德迟疑的将碗接了过来,在男孩注目下试探性的喝了一口,然后直接吐了出来。男孩哈哈大笑的坐到了赛义德身旁说道:“难喝吧!我第一次喝这玩意儿也和你一样,不过这东西药效真的不错,我熬了三个小时呢,剩下的你别浪费了哦!”
赛义德怀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孩,随后又看看这黑乎乎的汤药,听男孩的意思他是被喂了这种药后才苏醒的。他还有仇要报,他必须快些好起来。赛义德心一横一咬牙大口大口喝起这又腥又臭又辣又苦的汤水来,喝完后他发着抖紧咬牙关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将药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脏的手递过来一个剥开的糖,他抬眼顺着那手看向那男孩,那男孩露齿一笑说道:“偷洛托的,这药太难入口了是吧,哈哈哈,吃个这个就不会难受了。”
说着也不管赛义德吃不吃,直接就塞在了赛义德的嘴边,无奈,赛义德只好将糖含在了嘴里。就像男孩说的那样,那单单的甜味在他嘴里荡漾而开,这种熟悉的甜味像极了他母亲在他和玛丽生日时偷偷摸摸带给他们的那种奶油蛋糕的味道。
“我叫多罗·米特里”那男孩一指一旁接替他搅拌锅里黑乎乎的汤汁的小男孩说道:“他是戴欧·米特里,这里是莫托里荷,你从哪儿逃难来的啊?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口啊?你的家人呢?”
叫戴欧·米特里的小男孩拿着个碗盛了一瓢黑黄的糊糊尝了尝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成了满满一瓢的黑黄糊糊来到了赛义德旁说道:“哥哥,人家才醒你让人歇会儿行吗?”戴欧·米特里将碗递给了赛义德说道:“来,喝点粥,垫垫肚子。”
赛义德接过碗盯着那里面的东西不由得问道:“这是粥?”
显然这个问题令两位米特里都特别的尴尬,多罗米特里轻咳嗽了一声尴尬的笑着说道:“我们俩是孤儿,这个米是村子祭天剩下的祭米,村子里的人觉得我们可怜送给我们的。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但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我们俩就是吃这个长大的,放心吃不死人的。”
赛义德十分迟疑的接过粥,那股子米饭的霉味直直熏得人脑仁疼。不过赛义德在荒野中连动物的腐尸都敢烤来吃,他又怎么会在意这个呢?他吹了吹,鼓起勇气喝了一口,他本以为会很难吃,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不过赛义德为了要活下去,为了尽快的好起来,他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赛义德养伤期间跟着米特里兄弟在莫托里荷学了很多的东西,坑蒙拐骗怎么在这市井中生存,有时也会跟洛托学习他以前不曾接触到的知识。
这样的日子很平常却很充实,很简单却不乏味,这是赛义德这十五年来不曾有过的生活。他在这里生活着,漂泊的心灵渐渐靠向岸边,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包裹住他,他甚至有种想要永远在这儿生活下去的冲动。
如果没有实验基地的存在,没有他那该死的父亲的存在,或许这个愿望真的会实现。
赛义德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这天他和米特里兄弟两人如往常般跑到洛托那里曾书看,一路上三人嬉笑打闹,时不时的和周围熟识的人打着招呼。
这一刻一切都和往常一般无二,可下一刻这个祥和的镇子便变成了人间的地狱。
大地在颤动着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观望着,显然这不是地震,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只见离村子不远的地方浓烟滚滚,似乎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急速靠近这里。
“不好!”多罗·米特里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边跑向村子口的一间单独的屋子边向身边的人吼着:“机甲部队来了!大家快藏起来!”
“你快跟我走。”戴欧·米特里听到哥哥的叫喊后,赶紧的拉着赛义德往回跑。
赛义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着戴欧·米特里焦急的模样,也不疑有他的跟着戴欧·米特里一起跑着。他们还没跑多远便听见从村子那间单独的屋子传来了尖锐的警报声,他回头一看,多罗·米特里也正从那间屋子急急的向他们跑来。
戴欧·米特里拉着赛义德跑回了他们所在的小屋里,几下扒拉开他们睡的床,随后就见戴欧·米特里速度极快的将床板掀开,有序地将石床对角的两块砖给抠了,戴欧·米特里将手穿过两个洞,一使劲便将那看上去和砖墙没什么区别的板子移开了一个能供一人进出的缝来,原来这只不过是个贴着砖皮的木板,而木板之下竟然条简易的通道?!
“这……”
赛义德想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戴欧·米特里哪儿还容得跟赛义德废话啊,他一反常态的焦急道:“什么这那的?赶紧下去,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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