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鸿和追风皆一滞,循声望去,但见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数十名黑衣蒙面者将他们团团围住。洛倾鸿看到了过去那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是九门的人。
然后,楚天承熟悉的身影踏雪而来,阴邪的笑脸依旧,邪魅的声音依旧。
“昭儿,叔父在此等你多时了。”
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洛倾鸿惊骇不已:“楚天承?!”
虚弱的火凤一见也是震惊不已,心道自己先前的料想果然不错,又心疼而担忧地看向洛倾鸿,默问苍天:上苍啊,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难道真的要绝他吗?!
追风一见,本能地想要挡在洛倾鸿身前,却立刻觉得腹中绞痛难忍,很快便口吐鲜血倒下,整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楚天承居高临下蔑视道:“看来,你当真是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便有人上前来将他制伏住,看身形应当是个女人。
她粗暴地将一粒丹药塞进追风的嘴里,同时厉声喝道:“若非你对主人还有利用价值,我一定会任由你被毒蛊折磨至死!吃下去!”
楚天承斜他一眼,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透向仍旧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洛倾鸿。
楚天承负手傲立笑看着他,洛倾鸿望了他许久才难以置信道:“你竟然还活着?!怎么会……”
突然,长庚那声突兀的道歉在他耳边回响起:“对不起,二郎。”
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长庚当日的歉意并不单纯是为了这些年未曾发觉他还活着而愧疚,更是为他对自己的隐瞒!
难怪这一路不仅没有南齐的追兵,连蝶影的人都没有追来,原来追兵根本早就已经埋伏好了!
是啊,也就是楚天承才会如此熟悉他的思维习惯,料到他会抛弃马匹改为徒步,料到他会改陆路为水路,并且在这个水路的必经之处等着他!
“哈哈哈……”他突然仰头悲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楚天承眯着饱含快意的鹰眼,嘴角勾着残忍的笑说:“亲手杀了心爱的女人,并且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你面前死去的滋味如何?”
“……”洛倾鸿心口一紧,尖锐的刺痛传来。
“这便是我曾经历过的痛苦和绝望,现在你可感受到了?”
“……”洛倾鸿低头看看怀中抱着的人,眉间浮现无限的悲痛和自责。
原来,又是因为自己!
火凤泪水满溢冲他摇头,费力地刚想要开口,楚天承的声音却再次传来:“原本她若是不逃,那么影主在她身上下的毒便不会威胁到她,只可惜啊……”
楚天承斜眼瞄洛倾鸿,正对上洛倾鸿看向他的瞳孔猛然放大的双眼。
楚天承见之十分满意,继续诛心道:“自她逃出天牢的那一刻起,她便注定再无生路了。”
洛倾鸿感觉有人正攥着他的心脏死命蹂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向火凤,这么说来,是我害了她吗?原本她是可以不用遭此难的!
火凤泪水不断,冲他使劲儿摇头,艰难地说道:“不要听他的……不是这样的……”
此时,楚天承炫耀着右手中的一个瓷瓶对洛倾鸿道:“这是解药。”
洛倾鸿的眼忽然亮了,燃起了希望之光。
然而,楚天承却当着他的面打开瓶塞,倾斜。
洛倾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万分地吼道:“不!”
楚天承扬着灼眼的邪笑,鹰眼欣赏着洛倾鸿由希望转惊恐的脸,缓缓将那瓷瓶倒过来。
“不!!”
洛倾鸿眼看着那瓷瓶中浅绿色的液体洒落雪地,转瞬融入白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
在洛倾鸿绝望的嘶吼中,楚天承将那倒空了的瓷瓶随手一扔,然后洛倾鸿耸肩一笑:“这下,我也没办法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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