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山林之间寻觅猎物,看到一颗落叶松下有一个大洞,洞里有枯草树枝,一个憨憨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乌力格突然如遭雷击,来不及说话,抱起陆林风便跑,一口气奔出了数十丈外。
“安答,怎么了?”陆林风被乌力格突然的举动弄懵了。
“是宽背棕熊的幼崽。”乌力格急促的喘着粗气,“母熊肯定就在周围,非常危险。”
陆林风听乌力格说过,雪狼群是草原最危险的野兽,他们成群结队,狡猾凶残,乌力格的父母就丧命于狼口,另外就是宽背棕熊了,宽背棕熊以上身极为雄壮而得名,成年雄性宽背棕熊,直立最高可达一丈,体重超过两千斤,而成年母熊也接近八尺,体重超过一千五百斤。
最危险的还不是雄性宽背棕熊,而是带着幼崽的母熊,只要有活物接近幼崽三十丈内,母熊就会发疯般把入侵者撕碎,就算成年公熊都会被攻击。
宽背棕熊力大无穷,成年人大腿粗的树干能一掌轻松拍断,锋利的爪子如剃刀一般,挠碎坚石如捏碎土块。
带崽儿的宽背母棕熊是猎人最不想遇到的对象,乌力格也不例外。
乌力格放下陆林风,两人趴在地上,望着熊崽的方向,果然,远远看去,那个方向的大树开始摇动,一只体型庞大的宽背棕熊出现了。那熊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到过,顺着气味朝他们开始狂奔,就如一座移动的小山。
乌力格紧握手中的斩马刀,冲着陆林风大喊:“快跑,我来抵挡!不然咱们两个都得被撕碎!”
“安答,我与你共战!”陆林风睚眦欲裂。
乌力格起身猛得向后推了陆林风一把,然后举刀向前迎去。
陆林风并没有跑,他绝不能让两个月前陆战元为救他而死的画面再度发生,他爹为救他万箭穿身,如父如兄的乌力格绝不能再为他而死!
千思万绪化为一瞬,陆林风轻吸了一口气,摘下黑木弓,拔出两只箭,并排抵在弓弦,拉弓如满月。他知道,小山一般庞大的宽背棕熊,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双眼,如果能够射瞎它的双眼,那么两人就可逃命。
陆林风死死地瞄准宽背棕熊的头部,但熊的奔跑是低着头的,所以机会只会出现在它临近猎杀对象的一瞬间,只有那时候它才会把头抬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且只在一瞬之间!
陆林风的额头和鬓角已经渗出了汗珠,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丹田处的第二个气门突然大开达到饱和。与此同时,双箭离弦,竟带着破空之声。那宽背棕熊离乌力格两丈多远处正人立而起,只听“噗”的一声,双箭同时没入熊的双眼。
宽背棕熊突遭剧痛,两只巨大的熊掌,向回拍向眼睛,竟将两只箭深深拍入头中,三棱箭锥透脑而出。
“嗷嗷嗷……”几声惨嚎之后,小山般的身躯轰然倒地。
乌力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呆在那里,他不相信自己能活下来,更不相信宽背棕熊就这么轻易地被杀死了。
陆林风也瘫坐在地上,刚才的一幕太过凶险,事发之时来不及恐惧,事后心悸连连。
足有一刻钟之久,陆林风走到乌力格身边,“安答,我们去看看熊崽儿吧。”
乌力格没有回答,他直直地看着陆林风,仿佛不认识一般,他真的被陆林风所做惊呆了,这种吃惊不是赞赏,而是钦佩,自愧不如、心服口服地钦佩!
乌力格回过神,没有说话,右手捂胸向陆林风深鞠一躬。
两人走到熊崽儿的洞旁,那只憨憨的小熊崽正在瑟瑟地发抖,乌力格举刀便要砍。
“把它带走吧,我来养它。它的母亲是为了保护它被我们杀死的,我们是为了保命杀死了它的母亲,谁都没有错。安答你说过,在长生天之下,谁都有生存的权力。”陆林风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林风安答,我听你的。”乌力格放下了斩马刀。
陆林风从洞中抱起了小熊崽,在陆林风怀里,黑溜溜的眼珠不住地盯着陆林风。
两人没有动母熊的尸体,为了不让小熊崽看到母熊死状,绕道回到了两匹马所在处。
陆林风取出一个行囊,清空了物品,把小熊崽放了进去。
“你跟我一样,都是孤儿了,你出生在北海,就叫小海吧。”陆林风对着小熊崽轻声地说。
“养一头宽背棕熊,我们应该是草原千百年来第一个。”乌力格神情复杂地笑道。
“安答,相信我,小海会成为我们忠实的朋友。”陆林风一笑。
两人收拾妥当,把猎物都驮在另一匹马上,共骑一马向北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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