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年里,都在学堂里呆着了,即使是周末,我阿爹便总会担心,耽误我功课,也没让我去过田里。如今,干起活来倒是蠢笨蠢笨的,瞅着几亩薄田,潸然落泪:“没有想到地里庄稼活,这般辛苦。想想一前这活全让我阿爹,一人干了,难怪他会累得病倒!想想,我也是不孝顺得很!”
阿珍见状,赶忙劝道:“阿娇,我并非有意取笑你,其实是阿宝哥让我过来给你帮忙的!”
阿宝、阿珍是一对兄妹,早些年,阿宝爹就走了。阿宝娘好不容易,含辛茹苦把兄妹拉扯大,如今,又患上眼疾,视力模糊,看不清路,整日呆坐院中发呆。家里家外全仰仗兄妹俩打典,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对兄妹却磨练的很是精明、能干!
阿宝不善言语、平日里也是一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的事倒让我吃惊的很,真没想到阿宝,却是侠骨热肠!
阿宝也走了过来,说:“阿珍,你怎么还站着,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给阿娇帮忙!”
我连连致谢:“不用了,阿宝、阿珍,你们也干了一天了,一定很累了!我自家活,我自己干就好了,你们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阿宝二话不说抡起锄头,边作示范边说:“阿娇,你刚才那样抡不行,抡不得一会,人就该抡趴下了!”
果然,经他指点迷津后,干起活来便得心应手,我连忙催促道:“阿宝、阿珍,你们就别管我了,赶快回家吧!”
阿宝说:“要回就一块回,深山远林的,你不怕出意外,我还怕呢?”
心里竟然暖暖的,又左右劝不动这对兄妹俩,只好由着他们去了,又都忙活一会,才捡捡草,抱了出去。
听阿宝说,拔掉草要扔远些,草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只要根须,稍稍触到湿润的土壤,便会重生。
对于,这一点我也是深信不疑的,不是有首诗,都写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我家与阿宝、阿珍家,就隔着一条巷道,平日里两家,有什么为难事,也会互相帮忙。这对兄妹,执意送我回家,但阿爹他还病着,我也不敢招呼他们吃饭,便委婉地说:“本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理当,请你们作客的。可是,我阿爹他还病着,我……”
阿宝叹了口气:“叔叔的境况,我们也是知道的。我阿娘眼睛虽不好使,但我们每次回去,我阿娘也为我备好了饭菜。所以,陈炎娇同志,你就不用为难了!”
我目送他们走了好远,才回家。我阿娘见了我,赶紧为我备下洗漱水,说:“阿娇,你累坏了吧?也,一定饿坏了吧,饭菜,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赶紧洗洗,咱们快些开饭!”
“咱们快些吃饭,天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呢?”
见我如此问,我阿娘赶忙说:“哦,我刚才已喂过你阿爹了。我和晓光都不饿,想等你一块吃的!”
我知道,我阿娘是故意诓我来着,便说:“日后我干起活来,没早没晚的,你就先吃,给我留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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