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默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拿起水走回公寓。
走了几步,发现他还坐在那里,而且她回头,他也正望着她。
“你不回去么?”何默问。
傅承凯淡淡地答,“再休息一会。”
“哦。”何默犹豫了几秒,又走过去,“你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说完就走。
傅承凯愣了愣,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孙廷和一个躲在栏杆后面的赵生……他们这模样,真适合当狗仔。
在这边赶稿的时间里,何默并不无聊,至少比她之前在这边待的时候更加有趣。
比如偶尔孙廷会打电话约她出来吃火锅。
那个她预约了几次都因为客满不给单人席位的重庆火锅,孙廷就能轻轻松松地预约到,而且是包房。何默因此对他们特别感激,但她能拿出来的只有钱,所以当傅承凯提议在房租上扣除的时候,她特别欣然地接受了。
她意外于傅承凯对火锅的执着丝毫不亚于她的,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至少在她这里是这么认为的。
在一起吃过几次火锅之后,他们成为了一桌很好的火锅友,就连中秋那天他们也是围着一个大大的鸳鸯锅过的,就在何默租房的楼顶,架着很大的锅,买了很多食材,几个人吃得肚子都鼓鼓的。
何默并不喜欢过中秋,好像这样的日子只有家人团聚才是最重要的,但陈冰颜就因为这个理所当然地强烈要求和她煲一个电话粥,年年如此。不过今天因为这场突然的特别的活动,她和陈冰颜的通话不到半个小时就挂了。陈冰颜倒没有因此说她重色轻友,反而更加友好地让她和男神多说话,何默常常觉着陈冰颜的思维特别跳跃。
中秋这天没有家人团聚,只有一群因为火锅聚在一起的几人吃了一顿最为普通不过的火锅。当时何默第一次觉得中秋也算一个挺不错的日子,前提是有火锅。
这场火锅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吃完火锅后,赵生和孙廷提议喝酒,何默自知酒量不行,讪讪地退出了酒友横列,跑回房间写稿。
半夜两点多,楼顶那三喝得醉醺醺的,下楼的时候还高歌不停,把周围几个租客都吵醒了,开门厉声指责,连报警的警告都开始挂嘴边。
何默是被敲门声吓醒的。
当她穿好衣服走出来,外面的高歌还未结束,她当时第一反应是想打电话报警,但后来认出了孙廷的声音,隐约还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贴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那些高亢的难听的歌声里面还夹杂着邻居的谩骂。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连累了。
最后何默还是开了门,看在他们请她吃了这么几顿火锅的份上,她愿意给他们叫一辆车。只是开门之后,这些好意瞬间被扎得支离破碎。
他们喝醉了,而且都醉瘫在她家门口,几乎不省人事。
对他们醉倒在门口这件事,何默有点无措,尤其是在邻居们开门指责的时候,她一句都不敢反驳。在她的门打开之后,他们三人突然从地面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不请自入,趴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倒下就睡了。
何默没有喝醉过,不知道喝醉了的人还有‘回家’的意识,而且聪明地从了就近原则。她不敢说他们是耍赖,因为她不清楚喝醉的感觉。让她更加惊讶的是,傅承凯就算喝醉酒了都不忘记戴着口罩和帽子,自我保护意识做得很到位,所以刚才那些邻居才没把他认出来,甚至还对他们坡口大骂。
何默最终没有把人送走,一是她力气小,很难也无法把三个大汉送出去;再者,她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如果送往酒店,傅承凯明天就要上头条了。如果他上头条,那她一定会被连累。
所以在三个醉汉躺在自家客厅的情况下,何默回房间上了锁,又用卧室里的小沙发顶在门口,这才敢放心地睡下。
第二天醒来之时,只有傅承凯还躺在她家的沙发上,孙廷和赵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清醒之后的傅承凯没有丝毫的窘迫和不好意思,反而坦荡绅士得让何默怀疑昨天喝醉酒的不是他,他为了感谢她没有让他们流落走廊,大方收回当初不让她出现在横店的威胁。
对此,何默欣然应下,礼尚往来最重要。
再之后,何默下楼晨跑的时候回回都能遇见傅承凯,不得不从“早”、“早上好”诸等招呼用语换成:“好巧”,傅承凯对此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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