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月,听说明年有一次升本科的机会,你升吗?”蒋珊珊从袋子里拿起一片薯片塞进了嘴里,抬起头望着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女孩儿。
“升啊!这么大的事儿,必须试一试。”沈月俏皮地冲着蒋珊珊眨了眨眼。她说完,便端着盆向洗手间走,刘贞正好站在过道儿上,沈月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关切地问:“贞,你前两天说胃疼,好没好点儿?”
刘贞一愣:“啊,好了,好了。”
“好了就行,你啊,不管什么时候,记得都得吃热的饭,不然,肯定落下胃病。”沈月说着进了洗手间。
“她才不是吃什么凉东西弄得呢,她是憋股子火,才发出去,用那个中医的话来说,叫什么什么来着?我想想啊,叫肝郁气滞,对,肝郁气滞,我姑姑的婆婆,就是个老中医,有时候我爸我妈会找她来家里号脉,她说的那些话,我都记不住。就这个记住了。”蒋珊珊说到这儿,笑嘻嘻地凑近沈月:“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我偏偏记住了这个吗?”
沈月当时正蹲在地上刷鞋子,她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不解地问着:“为什么?”
“因为啊,那次,我妈啊,就是被我爸气得,总觉得胸闷气短的,胃胀还疼。人家大夫说就是气得。”
“气得?那,刘贞,谁气她了?”
“你不知道啊!她家那儿的什么村子的人呗!见到她家人就说,然后她家人就打电话说她,然后她就和自己生气。这叫做什么?这叫做连锁反应。”蒋珊珊在说连锁反应四个字的时候,还把手伸出来在空中点了点。这话里虽然没明说什么事儿,但,傻子都知道,还是那个口红的事儿。
“珊珊,你自己刚才还说呢,要走向社会了,得成熟一些,你看,你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这事儿都过去了,别总翻小肠儿,不好。”沈月站起身,凑在蒋珊珊耳朵边小声地劝着。结果,这个蒋珊珊嗓门挺大地来了一句:“啊,你说得对,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沈月在一旁用力地推了蒋珊珊一下:“别说了,听见没。”
我抬头看了看站在宿舍地中央的刘贞,她也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便慢腾腾地回了自己的床铺。
我一直觉得,很多矛盾的产生,除了误会之外,左不过都是观点的立场不同而已。能中和的思想肯定是皆大欢喜,但不能折中的看法和事件,那就淡着,淡着淡着,随着时间,自然也就是淡了。只不过,我这个以为,是忽略了一部分天生喜好渲染情绪并且酷爱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群,蒋珊珊,便是其中典型的一个。
我纳闷儿的,除了她超级爱将喜怒表露在外,还疑惑,上次我怼了她男友之后,有段儿时间不提这个口红了,怎么这又翻出来?难道,她当这过去的事儿,都是梅雨季节的衣服,有事儿没事儿地就得翻出来折腾折腾?我心里就算再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没像她那样时不时就整出来报个到的。
小心眼儿?后来我知道,不是。
小心眼儿这个词,形容这类人太过于肤浅了,你透过表象去看隐藏在背后的本质,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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