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你听姑姑说。”曹歌说着放下刀,绕过病床便向曹灿灿走去。
“我不听,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原来,我妈委屈选择自杀,就像你和我薛浩叔叔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是曹沐夕和她妈妈害的,就算没有曹沐夕,也有可能出来个曹小花,曹小草的,是他!就是他!就是躺在床上那个人,他是我爸,我爸,他逼死了我妈!”曹灿灿说完,便蹲在了地上,毫无控制地放肆地大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基本上没有劝说的必要了。门口聚集了一堆病友和病友家属,指指点点的,恰巧薛浩和崔禹过来,本意是想帮着今天顺道办事儿提前往回拉点儿东西,没想到,居然碰个正着。
我靠在身后的白墙上,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曹灿灿,许久之后,他转过脸看向窗外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圈儿红了。
一屋子人都杵在原地,默默地感受着这不眠不休的伦理情长。
曹灿灿那天什么时候不哭了,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后来,她是被薛浩和曹歌带回了家。回家之后的曹灿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像琴婶儿离世的那些日子一般,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薛浩在大厅里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欠什么,都别欠情,因为无力偿还。”曹歌没有说话,想来,说什么,都是空空如也了。
父亲这个医院是出来了,但在家里的状态,除了不打针,不穿病号服之外,几乎还是个病态。那段时间,他和曹灿灿基本上一人一个屋,几乎不出来。弄得吴妈每次往楼上端饭的时候都唉声叹气的。
“有时候我就在想,老夫人生前总是吃斋念佛,这佛祖怎么就不保佑保佑咱们曹家太平一些呢?”吴妈说。
“人不自救天难佑,慈悲不渡自绝人。吴妈,都说这造化弄人,而这造化是什么?三分天命,七分人事。”曹歌淡淡地回到。
好些天之后,曹灿灿从屋子里出来,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机。只是,她不仅和父亲不再有任何言语,连目光都略过了。那时候的她,特别像有段时间的我,对,我与我的母亲,也是那般,血肉相连,心,却隔了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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