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涛妈妈走后,曹歌问我:“沐夕,你和谁闹了矛盾了?同学之间,尤其你们还那么小,这事情闹的有点儿大。”
“我没有闹矛盾。”
“没有矛盾?那是什么?”我没有说话。她问了我两遍,最后曹灿灿在一旁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因为学校里面传,我妈妈是她害死的。”
“谁?谁害死了谁?”曹歌满脸的惊讶。
我知道曹歌听见了,母亲也听见了,只不过,他们都不想相信,所以重复问了一遍作证实。曹灿灿没吱声,她手里抱着书包靠在沙发扶手上,面无表情。
曹歌看向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呢?”我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关于这流言蜚语,我实在不想再提,就是那种,一提都要搅和得心神不宁,都能呕吐的地步。
曹灿灿抬了抬眼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母亲手颤抖地扶着沙发的椅背站了起来,她试图靠近我,但我却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母亲扑了个空。于那时,我突然不想要别人给的安慰和温暖了,我不想别人可怜我,即便,那人是我的母亲。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一只刺猬,我不希望任何人来靠近我,我也不希望翻过身将我的软弱坦露给别人看。我身上所披的是刺,不是锋芒。
实际上,我和外强中干没有什么区别。对于自己的表现,我忽然觉得应该感谢这舆论,因为那些不友好,已经将我变得强大!我发现我终于可以坦然了。这种暗地忧虑,直面却可以洒脱的变化,让我想起了我和我母亲之间的关系。是的,任何一种情感的建立都是需要时间作为铺垫的,无论你是从坚强变得软弱,还是从柔软变得刚硬无比。于是,我总结了一下,我已经从母亲和是非中成长了,真正成长了。
我看见曹歌望向我的眼神儿里也充满了心疼。对此,我全部都选择视而不见。曹歌站起身走向我,在快接近我身边时,声音柔弱的说:“怪我,怪我。其实,从二嫂还没有离世之前,我便听到了这无稽之谈。但我没在意,也没有想到,这个谣言会传到学校里。并且,你还真就听了。”
“不是我想听,是我不得不听。”我低着头小声说着。
“我懂。”母亲忽然之间掩着嘴哭了。这让我想起了阚涛妈妈的话,母亲似乎确实一直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除了会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便是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哭我便开始心烦。
似乎这种上演的感情大戏在曹灿灿眼里来看,简直是一场笑话,她瞪着眼珠子站在曹歌身旁大声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死的那个人是我妈!是我妈!我真是服了!”曹灿灿转身就往楼上跑。
是呀,哭的都是什么劲儿呢?我见曹灿灿在上楼之后,自己便也拿着书包冲上了楼。
我突然不想再将自己置于曹歌与母亲之间,我连安慰、关心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们。
我看着曹灿灿的背影,断定,这外界的舆论要是说对她一点儿影响没有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没有说,也没有表态,但是,她内心当中,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的某些想法已经倾向于了外界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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