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歌似乎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她在我身边站了有一阵子,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但忘记了关门。此时的自己已经无暇去考虑别人的看法,就任由他们去批判我的不懂事,我的鲁莽和小家子气吧。
曹歌离开之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学习桌前,将正在翻检的书包往桌子上面一扔,僵立在椅子上。那刚才的头脑发热感此时似乎下去了一些,我反复问自己,刚才的话,是我说的?我对于自己的“英勇”表示出后怕。毕竟,沉默寡言了这么久,自己在曹家本就属于泡沫型人物,而这此时此刻的事情节点,我又是那被告席上的一员,突如其来的热血青年,是不是会死得很惨?我想着想着,不禁身子后发凉。
我握住椅子边缘的手开始发力,直到硌得手心生疼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的额头似乎发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拂过来时,更是浑身凉意十足。忽然之间,我有些许后悔。正当我在心里品味自己究竟是否言语不当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门铃声。
“沐夕回来了吧,我刚才看见赵叔的车出去了。怎么样?你和她说了是吧?什么时候搬?”薛浩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我却听得非常清楚。
“先进来在说吧。”曹歌也是同样弱弱的语气。
“怎么了?你还没和孩子说是吗?”薛浩一边换着鞋子一边说着。
“没,不是。说了,但是...”曹歌欲言又止。“姐姐也来了?”曹歌忽然问到。
“啊,是啊,在车里呢,我没让进来。”
“啊!”
“谁是姐姐?小姑!你别投敌叛国行不行?还姐姐,她要是你姐姐,那楼上那个是你什么?”曹灿灿又是一阵不满。
“行行,是小姑的错,小姑知道错了行不?”曹歌拖长了尾音。听得出来,她这两天一直在照顾着曹灿灿的情绪,也是够累的。毕竟是一个小孩子,整的比大人都难摆弄。
“小嫂她...”薛浩话说到一半。
“哎,一直这样,几乎一天都是这个样子,楼上躺会,我怕她出事,门都不敢关,这不,又带下来坐一会儿。话几乎也不说,就这样傻呆呆的。有时候会突然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说什么?”
“说什么?能说什么,就是不停地反复絮叨着,对我不感兴趣?为什么呢?为什么会不感兴趣呢?就这样,看着让人好生心疼。你说,这人,不能就这么废了吧!”
“曹牧这个王八蛋!一想起来他,我就满肚子火。这家伙这两天在单位都不露面儿了。”薛浩的这一句话被奶奶听了去,奶奶急忙问:“不在单位?在哪?”薛浩没有回答。
“沐夕在哪儿?楼上吗?容角儿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我刚才上楼和沐夕说了一下,这孩子,忽然,忽然说不想搬走...”曹歌的话,说得像是很为难的样子。结果,为难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句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力,不亚于核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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