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问我张静于父亲,是否有感情,我还真不知,可能,愧疚的成分占得更大一些吧。但父亲对她,确是真心。
琴婶就是这段孽缘的牺牲品,而母亲,是一半局里一半局外的爱情囚牢者,相比之下,其实好过琴婶。虽然同样是前世喝了父亲亲手送的迷魂汤,但母亲的软肋毕竟只有我自己,爱情是母亲美好且难圆的梦,而琴婶,身陷囫囵,连梦都做不了,因为,老天没有给她机会。
老天对人是公平的吗?我曾经很多次问自己。小时候我觉得老天待我太薄情,后来大了之后,除了我安慰自己前世福报浅之外,我还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命,一部分,掌握在人事之中。
琴婶是爷爷的老战友给介绍的,这个女人从第一次见到父亲,便爱上了。家里并未隐瞒张静的这段过去,但,既然称之为过去,那就是都已经过去的事儿。况且,按照道德伦理来讲,即便这嫂子是父亲的前女友,还怕他们乱伦不成?所以,琴婶毅然决然嫁给了她所谓的“爱情”。
只可惜,琴婶的一生,输就输在,她笃定了父亲与张静之间不会再有瓜葛,但她忘记了,走不进内心的人,永远都只是对方生命的局外人。
如果,母亲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庸人,那么琴婶,便是第二位。
母亲毕竟与我有至亲的血缘在,我潜意识中,父母与子女,总归是相欠的,所以,即便我悔恨终生,但心里依旧是可以抛弃精神负担的那种。
而琴婶则不同,我在没有去曹家之前,一直在想,这个后妈会是何等的凶狠和恶毒,但琴婶偏偏不是电视剧的那种恶人,而从年龄上来看,我明显是父亲在婚后风流产物中幸存的一个,于道德,于伦常,我和母亲再苦难,对琴婶来说,都是一种噩梦般的存在。这种愧,在没有任何血亲相关中,的确是让我背负着一生良心的不安。
那天晚上,父亲回到卧室之后,依旧和琴婶说了很多话,从语气上听来,应该也是不满。我的卧室与父亲的间隔了一间,空气里满是父亲的抑扬顿挫,我却丝毫未听见琴婶回应只言片语。
第二天一早,早餐未见张静人影,父亲和我大约同时间下的楼,他东张西望没有看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还不能问,所以,那张脸,黑得很。吃饭之间,门外的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大家循声望去。只见张静风风火火地回来,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吴妈赶紧迎了上去。
“辰辰还没起啊!”张静进屋便问奶奶。
“嗯,昨晚哭那么凶,怕睡觉睡傻了,特意让他晚点睡的。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吃饭了吗?”
“哎呀,我就说,把我们辰辰交给奶奶,是再放心不过的事情了。妈妈,您考虑的可真周全。您昨晚没睡好吧!一会吃过饭,您就休息去吧,有什么事儿,您就交给我。”张静边脱鞋子,边满面红光地冲着奶奶说道。
“哎,看我大孙子,多累我都愿意。你还没说你干什么去了呢!”
正说着,吴妈把张静买的东西放到了饭桌旁,奶奶低头一看,一堆书。便疑惑地问:“你买这么多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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