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后来找痛恨母亲和父亲的时间节点,然后我就明白了,这种恨,是循序渐进而产生的,从我渐渐觉得,大人的错误,让我来承担惩罚,不公平开始。
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导火索。
我听到一楼有人在大喊曹灿灿安静,是父亲。
楼下,薛浩和奶奶口中的小葛都在。我站在二楼缓台上往下面张望,试图知晓事情进展如何。我听见父亲不停地说他没有见到那信封,更不用提收钱的事儿。但父亲承认,为我签字那一晚,他是半醉酒状态,我有没有和他说过,他全然不知了。奶奶让吴妈叫我下楼,和父亲当面对一下当晚的经过。
当着众人面,我承认自己并未亲口和父亲说明信封事件,而且自己也并不知晓里面的内容。但是,我说了,我写了纸条。
父亲说没看到,打扫卫生的吴妈也说没看见。曹灿灿又要说什么,被琴婶按在了沙发上。父亲的表情很凝重,除了曹灿灿之外,成年人的重心都放在了怎么平息事件上,只有她,盯着我不放。父亲的朋友也都帮着出谋划策,只可惜,这事儿被舆论搬到了老百姓的茶余饭后,想平,还是需要点技术含量的。
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薛浩突然对父亲说:“实在不行,就让大哥回来帮你摆平吧。”
父亲眉毛一挑,“曹骐?”
“除了他,我是没辙了。你收没收现在都是收了,抓紧想办法吧,我今天上午开会,上头倒是没有提名,但指了城建口,据说,省里已经知道了。谁让这事儿出的时间这么巧,正好你们局里一把被查,上头正愁没事儿呢,你这自投罗网了。”
父亲猛地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其实,小嫂,上个周六我接电话就是这事儿,是一个兄弟给我通报的信儿。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寻思不想让你们知道,谁知道事情闹这么大。哎...”薛浩继续说。
“吴妈,把电话给我拨过去,我找老大。”
“妈!等等!或许有别的办法!先别找我大哥!”父亲的脸忽然急了。
“自己家人能摆平的事儿,何必在这杵着?!你亲大哥还能不帮你不成?”小葛说到。
“不是,你们不懂。哎呀,我说先别找就先别找,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现在梅园那边闹得,老百姓都要钱不要房子的,拆迁工作都停了!省里要是真下来人,你分分钟等审吧!况且,那家人跟实名举报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报政府,一个报告社会!二者相比,还不如政府来得更痛快!曹牧,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你等从检察院到法院那天,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薛浩气得脸通红。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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