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内黑子成包围之势将白子围困于棋盘左上角,看着大势已成,白子近乎陷于死局内。
年轻剑客一直紧皱的眉头蓦然展开,似是想到了破局之法。
随后一子落下,白方竟有起死回生之状,棋子如游龙,好像就要将战局扭转了过来。
长衫男人笑意更盛,看似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将黑子落下。
只见之前还渐有反守为攻气势的白子瞬间被尽数剿灭,白方已是死局。
年轻剑客往后一仰,满脸颓然却不显败势,随后投子认输,开口说道:“不出所料那看似一线生机的机会都是你故意留下的吧。跟你下棋就是找虐,以后要下找别人下去,我可不是受虐狂。”
这剑客声音温淳又含有些潇洒,细细品味又带有一丝风花雪月之感,令人如沐春风。
那长衫男人笑着将棋子收起,温声开口说道:“横符江的事查清楚了?”
年轻剑客微微点头,说道:“下游处的战斗那两人都没讨到好处,一个重伤濒死一个法相尽碎。中游那条即将化蛟的巨蟒被一道刀气直接斩死,就沉在一处渡口旁,只是头颅蛇胆都被人挖走了。两处战场应该都是那刀修一人所为。”
长衫男人轻声说道:“气冲斗牛。”
年轻剑客又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这时小院内下起了小雪,淅淅沥沥,淡淡轻轻,所成景象如画卷桃源。
年轻剑客摩挲着佩剑,言语中隐有怒意:“断水山山上的那只妖物你们红叶国到底管不管?别跟我说那些官场上的屁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只知道再让她这么猖狂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与我门门规我修大道皆是相悖。所以我就只说一句,你们要是不管,那就让我来管。”
长衫男人依旧不紧不慢,拿起茶叶泡起了茶,随后缓缓说道:“肖夫人手上掌管着能严重影响一方山水气运的三尊琉璃杯,对于红叶国来说意义重大。”
剑客被他一句话顶了回去。
其实一直以来,正在沉稳泡茶的长衫男人又何尝不想把这女鬼捉拿伏法,以告慰所害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
只是入朝为官,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几个甚至几百个普通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自己在这个位置呆了太久,蝇营狗苟的事也见得太多。
一场政变的失败会有数个家族几百条人命为之付出代价,一场大战过后死伤人数又何止数千?
他楚某人早已经不是那个只有满腔热血的穷苦书生了。
国家之事何其驳杂,所涉之人何其之广,岂能只以正邪蔽之?
这是无奈,也是事实。
男人猛然转头,却不是看向那位满腔愤懑的年轻剑客。
而是龙泉郡边界的断水山。
那里正有一抹紫芒从天而降。
年轻剑客摁住腰间长剑,凝重说道:“用不用我去看看?”
长衫男人刚想摇头拒绝,可就在此时,断水山处却传来阵阵崩塌声。虽说两人远在数百里之外,可却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满脸震怒:“她竟是将一盏琉璃杯直接打碎了?”
剑客转头询问:“打碎了会如何?”
长衫男人面色阴沉,回道:“打碎之后,整个断水山山脉便会整个崩塌掉,横符江乃至更远的谷柳江都会受到波及,到时候便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红叶国六部九卿,全都要有人死。”
年轻剑客闻言立刻拔出长剑,使其凌于空中,看架势便要直接前往断水山一探究竟。
长衫男人没有阻拦,只是开口说道:“把我也带上。若是断水山真出了什么事,我楚丘第一个便要上刑部受审。”
剑客点了点头,拉起楚丘立于长剑,随后便全力往断水山山头处飞去,剑尾拉起一道白色的剑气虹光,从地下看去好似有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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