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先是横着滚动,旋即强制身体竖起,靠肚皮摩擦地面缓冲……
慢慢的,再撑起双手,两脚次第倒爬,终于止住了落势。
发现宝石老舅在山脚下摔的鼻青脸肿,兀自龇牙咧嘴的向上观望。
张三半趄着山坡滑了下去,见宝石老舅额头左右对称的鼓起两个大包,嘴唇被磕破满嘴都是血。
“没事儿吧?”张三真怕他摔出内伤。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上哪给他叫救护车?
“这都是毛毛雨,我当年学骑马摔的比这惨多了,眼睛都不带眨巴的。”
得,还能吹牛比就是没事。
棕熊没有跟着摔下来,它或许熟谙此地地形,知道这条路不好走,及时的刹车了。
人肯定比不上皮糙肉厚的野兽,如果它也跌了下来,肯定不比两人的狼狈,说不定起身就能再战。
可两人却有些山穷水尽的意思,一身伤加疲惫,满脸的倦色。
这时,西北天的风口变了。
两人都感受到了西北风的凛冽。
之前大白天的不会这样冷。
宝石老舅脸上多了几分忧色:“老三你知道不,下雪前天气都很暖和。但如果下雨夹雪,那就冷了。”
张三望望天,发现乌盖凝重,风云变幻莫测。
宝石老舅的话才刚落,脸颊就有什么东西在融化。
张三摇摇头:“老舅,你可真是乌鸦嘴。”
这里三面环山,两人也懒得辨别方位,只是朝缺口一面一瘸一拐的走去。
镜头里,两道剪影在能看得到的凛冽风中踉跄,一个瘦的像刀螂,一个胖的膀大腰圆……
“莫名想到了风雪夜归人。”
“豹子头和鲁智深的既视感。”
雨夹雪终于还是下了,好在登山服有一定防水效果,加上透气性不好,倒是能挨得住寒风。
这一路上没有野猪也没有人熊,走了许久,加上天昏地暗视线极差,两人发觉迷路了!
宝石老舅捶打腰背:“三张开外的男人就得接受逐渐老去的事实,想当年我连小便池的芳香球都能给呲碎,现在走个路腰酸背痛的。你说咱俩也是的,被一只畜生给溜了!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那小畜生真是成精了。”
张三也暗自心惊蜜狗子的狡猾,主要是一直没把它当回事,现在十分怀疑它是变异物种。都说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可蜜狗子都会玩计谋了!
想想这一路的遭遇,竟然都是它挑拨的,说出去谁信呢?
边走边吹牛,谈起蜜狗子、丧尸犬、棕熊、野猪的一系列操蛋事儿。
宝石老舅长吁短叹自己体力赶不上年轻:“挣多少钱是多啊?这次回去踏踏实实找个营生过活吧。”
“那倒是,现在卡里没个百多万的,那都不叫存款,叫余额。我手里的那点零花钱,连余额都算不上,只能叫手续费……”张三这会儿给宝石老舅交底了,用一种委婉方式告诉他,其实自己一穷二白。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慢慢大家都能明白一个道理。戴三百块的表和三百万的表,时间是一样的;喝三十块的酒和三千块的酒,呕吐是一样的;住三十平米的房和三百平米的房,孤独是一样的!”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如果他直接告诉宝石老舅自己是穷光蛋,宝石老舅说不定会很气:那你不早特么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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