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煜没有告诉我他是如何给肖琳一家施压的,但是我有见他背着我偷偷打过几次电话,神情和语气严肃的让我几乎不是很确定这究竟是不是那个一直以来我所熟知的男人,在我跟前他永远是活泼温暖的,在公司他又是待人处事温和得体,而此时握着电话的他,我只能想到两个字:肃杀。让我不由得庆幸,幸亏我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至于他处理的结果,他既然背着我打电话应该也是不想让我操心,所以我也没有去问。
直到后来财经新闻和娱乐八卦新闻上都开始频频出现肖氏的负面报道后,我脑中涌现的只有一个词:厚积薄发。权煜和陈墨联手做的这个局,开始收网了。
最初只是单纯的边缘化的报道,类似“肖氏集团总裁一改爱妻人设,于私人别墅金屋藏娇”,“肖氏集团总裁一夜会三女”,“肖氏集团总裁夫人疑似包养年轻小歌星”等等供茶余饭后谈论的花边新闻。
再后来渐渐开始深入到:“肖氏旗下企业工厂排污量超标,当地河流土地化学成分严重超标”,“肖氏企业疑似通过特殊渠道消化资金,偷税漏税”等等。
整个肖氏突然变成了众矢之的,媒体似乎都是商量好的一样,无一不是跟风报道,内容也是越来越劲爆。股价随着被关注度的水涨船高而跳崖式下跌。
她家那边烧起了熊熊的大火,我这心里却是十分不安,说不上为什么。直至接到肖琳的电话以后,这种不安就更为强烈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里充满了疲惫。“甄柔,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有手腕,让两个男人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
“肖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从未主动招惹你,可你却再三想对我不利,我没有要一直坐以待毙的道理。”
肖琳显然不想在电话里说太多,只冷笑道:“见一面吧。”
“不必了,我同你没有话说。”
肖琳不打算放弃,“怎么,你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不想同他过多纠缠,“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不必一见。”
肖琳道:“好吧,我答应了陈墨要跟你好好道歉,从此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人生,而他也不会再对我家人出手。我虽然任性,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因为我而遭遇危机。我现在已经不能再对你做什么了,而你却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我虽不愿意见她,但是却更讨厌她犹如一个鬼魅一般环绕在我周围,不如就快刀斩乱麻,看看她到底说什么。出于对权煜和陈墨的忌惮,想必她也不会再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事实再次证明,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导演能力,尤其是三个人一出戏的时候。
到了约定地点以后,刚推开门就远远地看到她,但并不是只有她自己。坐在肖琳对面那个男人的背影,挺拔贵气,耳垂晶莹,十分熟悉,正是陈墨。一种熟悉的阴谋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因为陈墨是背对着我坐着的,所以从我这个角度正能看到一个背影,这个背影一只手轻扣着桌面,看着十分从容,而对面的肖琳却是很激动,大声的在说着什么。从她震怒的表情来看,不会是说什么家长里短的小事。
马上意识到这又是肖琳布的另外一个局。她的棋局我已经走的够够的了,不想再给她任何一个机会来对我造成影响,而且我也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所以转身就想走。
一时不留意掉进坑里算是倒霉,但是如果连着两次都掉进同一个人挖的坑里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还未等我转过身来,肖琳已经看见我,用整个店里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陈墨慌乱的眼神随之望了过来,不知道肖琳又同他说了什么陈墨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我打定主意不想掺和他俩的事情,遂脚步不停往外走,刚返回到门口,身后一阵跟跟鞋踩地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只手狠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细长的指甲嵌进肉里,很疼。
我用力地甩掉她,她却疯了一样再度冲过来抓着我往回拉扯。一声椅子后撤的声音以后是陈墨低沉但愤怒的低吼:“肖琳,马上放开她!”
这一声怒吼更加激怒了她,肖琳,这个养尊处优、妆容精致的大小姐,此刻形象全无,将我狠狠地推了一把,强迫我站在她和陈墨中间。
陈墨踏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肖琳,带着怒意说道:“肖琳,你又搞什么鬼!”
肖琳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挡开,肖琳转而降低语调说:“你先别生气,我叫她来自然有我的道理。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也让你看清楚这世上只有我配得上你,其他人都不配,她更不配。。。”
陈墨打断她,极力压着自己的怒火说道:“我跟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从小到大,我从未对你有过好感,小时候也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所以你再怎么胡闹我不会真正同你去计较。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也不敢真正和你去计较,我曾亲眼见你掐死一只不肯配合你玩耍的宠物狗。你的占有欲和得不到就要将其毁灭的劣根性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只是迫于我父母的压力,一直未与你撕破脸面罢了。这么些年,你的这些所作所为,更是变本加厉,你已经彻底疯了,你现在应该好好地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身上到底聚集了多少戾气。这些戾气让你根本就没法理智的去看待问题。你在我身上耗费了十几年,何苦又要拿另外的十几年来赌一场你根本赢不了的赌注。”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肖琳,她眼圈通红大喊道:“我疯了,那你就不疯吗,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为何还要为她做那么多事情?你又要在她的身上耗费几个十年?”
陈墨冷哼一声说:“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肖琳冷笑了一声,用一种狠绝的语气冷冷说道:“陈墨,我始终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然呢如此沉迷,竟不惜终结掉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甚至于差点毁了我肖家?”
陈墨冷冷说道:“那你就要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你仗着你的家世还有咱们两家的关系倒是做了多少坏事?你对她的伤害还少吗?我再三警告你,你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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