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同样草地,但是很多地方已经被挖开,一些蔬菜、水果的细小的秧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远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床单,在他的旁边,已经挖好了一个长方形的深洞,程默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整个过程,安静肃穆,一位年轻的姑娘趴在白色床单上小声地抽泣,谈沐阳在旁边一言不发,静静地伫立在旁边,然后大家齐身鞠了三躬,两个男人把遗体抬进深坑,然后开始填埋。
这竟是一场简单的葬礼。
人群散去,谈沐阳转身,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有些愣神的程默,娇小的身材,一头焦糖色的长卷发此时已经被高高竖在脑后,毫无粉饰的脸上略显苍白,整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还是依然给人一种隐忍、坚定、捉摸不定的感觉。
自从昨晚和她尴尬的相遇之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她小鸟似的惊恐的面孔一直回荡在谈沐阳的脑海里,激起了他无限的保护欲,谈沐阳试图想把这个神秘的女人从脑海里赶出去,但是却无法做到,她到底是谁?
“这是哪里?”程默走进书房,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坐下来,谈沐阳一直在书桌前查看地图,地图上被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标记,等了好一会,程默忍不住先开口了。
谈沐阳收回在地图上扫视的目光,昔日白皙的皮肤已经消失不见,小麦色的肤色增加了男人的成熟魅力,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先回答你的问题,然后你回答我的,彼此坦诚相见,可以吗?”
程默听到“坦诚相见”几个字,不禁联想到昨晚遇见谈沐阳时的尴尬场景,红着脸点了点头。
谈沐阳仿佛故意忽略了程默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轻声地说道,“这里是我在本市的私人庄园,位于山顶,是极好的易守难攻的绝佳位置。灾难发生后,家里的私人保镖把能找的、活着的亲戚朋友,还有他们自己的家人都接到了这里。我昔日的几名战友,也带着家人历经万险投奔而来,他们都是曾经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枪支使用熟练,军|队瘫痪以后,我们冒死进入当地一个部|队平时的训练基地,拿走了全部的武器装备,才能支撑到现在。”
“所有的男人,和所有会使用枪支的女人都加入了守护的队伍之中,另外一些女人、老人和孩子,负责一些衣食住行的杂事,我们在庄园的四周加固了围墙,设立了哨岗,24小时都有人警戒,另外,我们还在围墙的一公里之内,定点埋伏了一些地雷,以防不时之需,如果有丧尸靠近,可以第一时间时间得以反击。“
”但是,这里,并不安全,也许是因为海拔的缘故,主动接近的丧尸并不多,但是如果有大规模的丧尸一起涌来的话,这里肯定是支撑不住的,而且,我们的食物也快没有了,新种下的植物还不能食用,药品、干净的水、汽油、弹药等都在快速地消耗殆尽,所以,我们只能一次次冒险出去寻找补给。”谈沐阳站起身,定定地看向窗外,高大的背影,此时却给人一种无比苍凉的感觉。
程默突然懂了,他们昨晚去医院,是去药房拿药去了,医院有大量普通药店没有的处方药,这里一定有人受伤或生病了。
“每次出去,总会有意外发生,昨晚在下穿桥我们又失去了一位战友,他所站的车顶第一时间遭到了丧尸的攻击,但他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丧尸反过来攻击我们,在没有失去意识的时候饮弹自尽……我们拼了命……才带回了他的遗体……”
谈沐阳默默地转过身,程默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红着眼圈,眉头紧蹙,一步步朝自己慢慢走来,“现在,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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