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低矮的平房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暖暖照射进屋,洒向母亲那伛偻的身影上,将她脸上流淌下来的汗水,照的闪闪发光。
十年如一日,一日如往复,妈妈犹如陀螺般转来转去,忙的不可开交,一会打开冰箱,拿出蔬菜,一会走到水池,清洗蔬菜,一会又去看火炉上的锅,里面炖着猪脚,一会动作熟稔的切着瘦肉。
“妈,我帮你吧。”
夏小雨走进厨房,接过黄月芬手中准备清洗的蔬菜,走到了水池边,正准备扭开水龙头,接水清洗时,却被母亲拦住了。
“不对,要这样,冲着一点一点清洗,才洗的干净,你吃了拉肚子没事,我可不想我宝贝孙子孙女肚子痛,真是的,以前让你多学多学,你偏不信,说什么,女儿当自强,赚钱才是王道,可是呀,吃乃人生中必不可缺的大事,吃的不好,损的是自个身体,什么泡面,外卖,都没有自己动手做的好……”
母亲以身教学,教她如何将这种菜清洗干净,以往母亲如此念叨,夏小雨或许还会有些不耐烦,但如今,却听得仔细,看的仔细,随即,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清洗蔬菜,还别说,有模有样,真是那么一回事,洗完之后,她还将成果展示给母亲看。
“妈,你看,我这样洗,对了吧!”
母亲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
“女儿呀,嫁人了,也懂事了,妈呀,也安心了。”
话落,母亲转身,伸手偷偷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火炉边,看炖的猪脚,是否已经好了。现在,女儿长大了,以后,不需要她这个妈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难受,好歹,女儿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孩子,其中心酸,外人不可言喻。
夏小雨专心的洗着菜,珍惜着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她不知道,她和母亲,还能如此在一起多久。
“妈,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是的,以前不懂事,天天厌烦母亲,唠叨,事多,恨不得天天不在家,如今,看着母亲伛偻的身影,她心疼了。
老了,老了,虽然,每个人都会老,但,做儿女的从未想过,父母年老的样子,好似,在儿女记忆中,父母一直都是拿着扫帚,健步如飞,追着我们打了几条街,都不累的样子,是的,在儿女心目中,父母是永远不会老的。
母亲虽然舍不得女儿,可是,她也不愿意给自家女儿添麻烦,随即,摆了摆手,拒绝了。
“你这女儿也是,都长大了,还离不开妈,我告诉你,我不会搬去和你住,高楼大厦,没我这破屋温暖,你那些邻里,回家便关门,冷漠的紧,不像这里,大家都开着门,热情打着招呼,三两日还邀请一起搓麻将,开座谈会,热闹的紧,我呀,这把岁数,去了,也帮不了你啥,你还不如让我这老婆子,在家里,享享这退休后的清福。”
可是,母亲一个人住在这里,当女儿的,也不放心。
“妈,可……”
夏小雨话未说完,母亲直接打断。
“否说,否说,日后,等你生了大胖小子,或者如花闺女,时常带下来,看看我这老婆子,我便知足了。”
说到孩子,夏小雨便想起胡天佑和胡天心,母亲见到两个孩子时,一点不惊讶,还甚是喜欢他们,这让她心中的疑惑,顿时有了答案。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母亲沉吟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母亲有事,瞒着你。”
夏小雨不解。
“妈,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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