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刘备所说,李毅确实能拿出三千金,他酿制的白酒在这个时代备受好评,已经成为汉灵帝刘宏独享的贡酒。
加上他允许那些商人交钱加盟,李氏酒坊已经成为北方响当当的招牌。
三千金而已,他拿得出来,可为什么要拿出来?
“蛾贼作乱,四方兵戈不断,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急需子仁这样的豪杰挺身而出,救苍生于水火之间。”
刘备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换做是别人,恐怕早惹得李毅哈哈大笑,反唇相讥。
可他是刘备。
李毅抿唇,负手在原地走了一圈,道:“听玄德兄的意思,不止是想我出钱,还想我出头?”
“正是,备不才,愿为明公先锋。”他说着,一撩衣摆,想要单膝跪地。
李毅瞳孔一缩,伸手扶住,牢牢抓紧,锐利如刀的眼眸盯在那张仿佛面瘫一样的脸庞,“玄德兄,蛾贼势大,自起义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各方郡守官军纷纷倒戈而降,仅凭你我,只怕是乱葬岗上平添两具尸骸。”
刘备面上露出一抹笑容,如融化积雪的阳光,璀璨夺目,“子仁此言差矣,我料蛾贼不出三月必败,年末即可平定。”
“哦,”李毅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松开手,“请玄德兄赐教。”
他知道黄巾之乱没有持续多久,是凭借后世的印象,却不想在黄巾势如破竹的当下,也有人能看出黄巾气数已尽。
刘备在左邻右舍,在市集小巷,都给人一种沉默寡言的形象,那不是他不会说话,只是他不想说。
他说得话,那些人听不懂。
那些人在意的事情,他又不怎么在意。
草鞋三十文一双,他从不和客人啰嗦,爱买不买,不买拉倒。
今天的听众不同。
刘备兴致一起,手揽着李毅的肩膀,神采飞扬道:“子仁可知朝廷派谁镇压蛾贼?”
李毅点了点头,答道:“北方由卢中郎将,南方则是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三人具是当世名将。”
“不错,”刘备手松开他肩膀几步走到厅中央,转身道:“实不相瞒,我曾师从卢中郎将,知道老师是当世少有的文武奇才,用兵之道,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由他统领北军五校士,莫说是北方黄巾,纵使鲜卑数十万大军南下也不足为惧。”
“再说南方黄巾,皇甫将军用兵诡异多变,我料他必定以言语激朱将军,给其少量兵马败给黄巾,以滋黄巾骄心,再将敌人诱入埋伏,一举而歼。”
“如此南方大定。”李毅接上一句。
刘备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席地而坐,神情总算剥去面瘫式的面具,露出真诚,热切,“子仁大才,应该明白,大丈夫想要建功立业,这就是一次机会。”
李毅深深吸一口气。
他原定计划是不打算参与黄巾之乱。
虽然有很多三国小说都描绘主角如何在黄巾之乱升官发财,积累势力,他却不以为然。
黄巾过后,天下离大乱还有好几年时间,他凭借镇压黄巾的军功,当不了什么大官。
以钱财买官,平白辱没他苦心经营的名声。
再说,他结识的不少豪侠,都在黄巾军中。
此时忠于张角。
等张角一死,还不是要投奔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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