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犬形也不大,只不过估摸常年流浪在外,脏兮兮的,加之龇牙咧嘴看上去恶得很,一时把棱子吓唬住了,迟迟不敢上前。
到底小璟才是它的原生主人,只听得小璟一吹口哨,那哨音也很奇特,棱子就似一根筋被提哩起,完全换了张面孔,上了发条,凶狠扑了上去!——当然是棱子大获全胜,恶犬被咬得惨,仓皇逃走了。不过棱子也受了些伤,小舞也不怕,跑上去抱住棱子无比心疼,“好棱子好棱子”地叫。
哎,这时候成安才赶来,刚要喊“哎呀脏!”就见小璟一把上去这只手提哩小溥皇,那只手抓揪起棱子。小溥皇当然奋力挣扎,“放开我!”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他爹,反正跟你又不熟;倒是棱子,乖巧得很。小璟笑着,“这玩意都没训练好就怂恿它去斗,你要它去送死还心疼个屁。”
小娃娃听懂个啥,他不放就哭,老公主可心疼,“放下!孩子能这样抓着的?……”哎,这是有外人跟前,否则老公主可不得还训,“这可是你亲儿子!”小璟早已走远,传来不晓得几愉悦的声儿——嗯,这估计真是小璟“被魇”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刻了!同时,你绝对听得出他笑语里比谁都溺爱,“放心,好着呢!”
果然父子连心,等再回去看呐,好得不能再好呢!
小舞坐在他这只腿上,认真看他给棱子包扎。大阎王慢慢教儿子怎么给小兽上药包扎不至于叫它们落下后遗症;小舞眼里那就是佩服,棱子一放到地上,他几个手势,棱子就跟着跳跃,翻滚——爸爸还教他了怎么吹哨子。哎哟,你说几个孩子不喜欢这样的爹,全天下最会玩儿的爹……
小舞又欢快地领着包扎好的棱子出去玩儿了,用新学的哨子逗它,可有趣!
小璟眼睛就没离开儿子一步,直到见不到他,才低头缠剩下来的白纱布,唇角都是笑,真得高兴啊……你叫成安见了,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随即安慰道,“你看小舞生得多好,银河教导他可不容易。”说实话,这一道道坎过来,成安也是拿银河当至亲的孩儿看了,
小璟没抬头,“我原来,肯定也极爱她是吧,”手指慢慢缠着纱布,仿佛那如何也解不开的迷茫情丝,
成安过来揽抱住她的小璟,“会想起来的,难道你现在对她就没有一点感受,肯定还是有的是不是,”小璟点头,这会儿,真没了刚那会儿的阎王样儿,和儿子一样真纯极了的模样。成安拍拍他,“银河从前可是我小璟的命啊……”
……
然而,他的“命”此时也没说多好过。
圣城迦月宫,这里还是她那会儿走的模样,一切如初。宝哲也依旧守着她,当然不似从前那般“看守”了。她回来,最高兴的就是宝哲了,她妥妥就是他的“人生导师”了。
治病怎么可能没苦痛,小太阳出生起这段日子哭最厉害了。儿子的痛那就全全儿打在当妈的身上,银河一心扑在小儿子身上,只要他健康他如意。
也就这第二次来圣城,银河开始正儿八经修胡佛了。本愿肯定是为儿子祈福。
她的宫殿上下最多的就是经书与法器了。
经书是她看,法器是她儿子钟爱的。
后世多半认为十八世溥婴唯一的弟弟吽亲王,也就是祁雪阳入佛的最早根因就在于他幼年随母在圣城礼佛。少有人知晓,其实他这是在圣城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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