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桓回答道:“话虽如此,但那人的毒掌阴险狠毒,我便着过他徒儿的道,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真是让人有些防不胜防。”
唐颂尧头也没回,说道:“放心吧,你师兄与他过招时还能说话,你再看看那姓裴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在漠北围剿他们的时候,与他交过手,再走个三四十招,只怕他下场和他徒弟也差不多了。”
白桓听了他这话,顿时宽了心,点了点头,心道:没错!唐掌门与他交过手来着,有多少斤两他最是清楚不过!
三人窜出朝阳洞,上清宫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只见茂密的林中滚滚浓烟不断的从上清宫方向飘上天空。白桓心中一沉,说道:“糟了,这帮贼人放火了!咱们赶快过去!”
于是三人一同朝着上清宫奔过去,到了大殿广场上,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有官兵,也有青城派的道人,白桓跑去扶起近前一个道人,他背后中了几下,血已经把整个背部的道服染成了一片暗红。白桓将这人翻过来一看,正是丹阳子的弟子千鹤,他双目圆睁,白桓一摸他鼻息,已然断了气了。白桓和余杨向来与丹阳子一脉不睦,但是见到自己同门师兄弟死在眼前,心里实在是难以平复,眼泪簌簌下落。
唐颂尧在旁说:“你现在是要哭呢,还是跟我一齐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唐青竹拉了他一把,有些嗔怪的说道:“爹!”
唐颂尧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唐青竹就留在此地,自己朝着上清宫门口飞快的奔了过去。
唐青竹蹲了下来,安慰白桓道:“白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振作些!”白桓此刻心中难受至极,感觉自己这几天突然从天堂一下掉落到了地狱,以前和师兄弟们没事练练功参悟道门经典的日子不知多么快乐,突然之间余家庄被人屠灭,雾隐山居被毁,现在青城派也遭奸人一把火烧了,自己师父几个师兄弟也生死未卜。
他定了定神,用手将千鹤的眼睛闭上,将他平放在地上,随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唐青竹说:“我们走。”说罢便往大殿奔去。
唐颂尧刚到大殿门口,见上清宫大门紧闭,便一把推开,谁知刚一开门,只听到一个女声暴喝到:“贼人还敢回来!”一股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
唐颂尧见来者多半是认错了人,一下避开,只见一个道姑手执拂尘,怒目而视。
那道姑说道:“狗贼到还挺了得!”说罢有又上前急攻,唐颂尧也不还手,接连倒退。
这是白桓和唐青竹跑了过来,见二人正斗在一起。白桓急忙喊道:“静安师伯!快停手,唐掌门是前来协助我们的!”
静安一听白桓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停下手来,说道:“小白桓!不是说你已经葬身青白江了?”
白桓道:“师伯,没有!我们坐的那船虽沉了,但是一船人都没事!这位是唐门的掌门唐颂尧前辈,这是他女儿,大师哥还在山下朝阳洞和那裴氏兄弟斗在一起,现在丹辰子师伯他们如何?怎的只见你一个人?”
静安道:“哎!你先去殿内,看看你师哥暮云子吧,他......”
白桓听了这话,脑子轰隆一声,急忙冲进大殿之内,只见大殿里全是打斗过的痕迹,一个道人躺在正中间,一动不动。
白桓颤颤巍巍地跑过去,映入眼帘的暮云子苍白的面孔,白桓颤颤巍巍的蹲下,又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摸了摸他脖子,冰凉的皮肤没有一丝动静,再探探脉门和鼻息,均探不到一丝动静。
白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是暮云子苍白的脸依旧在他眼前,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伏在暮云子的尸身上放声大哭。
白桓知道太迟了,他们来的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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