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鼎云离开孔府后,的确是立刻就往卢府而去,只是孔祥想象中的挤兑的商觉师徒说不出话来模样并没有出现。
莫得法子!一进来就被杜月娥劈头盖脸的一通数落,还不能还嘴,现在只有依靠卖乖才能度过此劫。
“姨姨,我错了!”
“你呀!”
用力的点了点眼前大小子的额头,听着这熟悉的话语,以前每逢这小子做错事,都是这幅样子低着头对着自己。而这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一样。
想着想着,眼泪就要下来,为了掩饰自己只好凶巴巴的喊道:“瞧你们一个个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去做饭了,你们这些臭男人想说什么就说吧!雪盈,我们走!”
早就不想呆在这里,想和自家舅母说一些女儿家事情的卢雪盈立刻跟上,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下。
然后就剩下三双六只眼睛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想先开口。
没办法,早就知道殿下一直不待见自己,但又不能让自家老师来开口。卢升只好硬着头皮出声:“不知殿下除了来见见内人之外,还有何事吩咐?”
鼎云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显然是被卢升宣誓主权的话给气到了!
内人!?
你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混蛋!
要不是看在你曾今替我八王府遮风挡雨的份儿上,信不信我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叫你勾走我姨姨!
“我刚从孔大人那过来的,你们去问他吧!”说着便理也不理两人,跟着往后院走去,一边还“善意”的提醒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去晚了捞不到好处可别怪我!”
这两人哪里还坐得住,两人立刻起身就要往外走,冷不丁的商觉一把拉住卢升,“升儿啊!你这般对待殿下,真不会出事吗?我等法学与礼学可不同,要想施展……”
知道自家恩师的意思,首次打断恩师道:“恩师不用惊慌,八殿下是那种你越是对他客气,他便越是疏远你的那种人。反而,你若是时不时的气他几回,他就会把你记挂在心上了。”
首次被自家弟子强行打断话语,商觉先是心口一闷,然后猛然醒悟过来:这混小子是在问自己要权啊!
顿时畅快大笑一声,拍着卢升的肩膀道:“好!好!好!”
这不是商觉心理除了问题,而是法学特有的传承方式!
代表其至高信物的印章不是师传徒,而是徒弟觉得自己可以接过担子后,自行向上任执掌索要!
这潜意思就是在说:以前的那套“法”已经不再合用,该是推陈出新的时候了,而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时候让我们法学再次进化了!
当然,当年的商觉从自己座师手里拿过这印章可比这艰难多了,那可是“打败”了数名同门,并且辩的上任座师也哑口无言才拿到的印章。
而现在刑部的刑部尚书说和商觉没有关系,告诉你你信么!
但是又有人会说了,这不是还有刑部尚书么,怎么也轮不到卢升这个才刚到中年之人吧!
前面说到,法学必须依赖于掌权者才能最大程度的施展抱负。如今,还有谁比眼前的“未来帝王”乳母丈夫来的更亲近吗?很少了吧!
况且,十几年的潜心专研,再加上口是心非的八殿下“一车一车”的将有关自己施政理念交给“杜月娥”,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拿着吧!我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自从上次定下与礼学争锋开始,商觉就已经赶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如今总算是放下重担了!
而卢升也不推辞,正该如此!
这也是法学一大为人诟病的东西,只要是自己认为该做的就必然会做,哪怕众叛亲离,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卢升心中早已按照鼎云的为人处世,酌情修改法学,以便更加贴合当权者的意志。无论是和鼎云犟着来,还是放手让礼法两家争斗,都是为此做着准备。
而和鼎云犟的效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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