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明卿忽然放声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万分可笑的话一样。
淮阳道长没有认出顾明卿,见她一个妇人跟疯了似的,不禁有些被吓到,心道,这是哪儿来的疯婆子。
楚浩然也被吓了一大跳,紧紧盯着顾明卿,生怕她哪里出了问题。
楚浩然见顾明卿虽然笑得厉害,眼底却无疯狂之色,笑得这样厉害,好像仅仅只是被逗笑了一样。
这个念头一在楚浩然的心里产生,他不禁觉得有些可笑,顾明卿怎么可能是被逗笑的?
只是楚浩然不知道的是,顾明卿是真的被逗笑的!
顾明卿真心是觉得太好笑了,淮阳道长可真是有底气的,他是没长眼睛吗?看不出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还敢反过来威胁楚浩然跟她?
顾明卿笑着笑着,渐渐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眯着眼,紧紧打量着淮阳道长。
是了,淮阳道长哪里需要害怕啊,他可是有大靠山!淮阳道长的大靠山可是一国之君的正清帝啊!
有正清帝当靠山的淮阳道长,他会有什么好怕的?
有正清帝当靠山,可真是太幸福了!
丽贵妃有正清帝当靠山,嚣张跋扈,就是将一品阁老的嫡孙女毁容,事情也就轻飘飘地过去,她什么事也没有。
淮阳道长因为有正清帝撑腰,所以他胆大包天,竟然连正二品户部尚书的亲子也敢动,被抓了个正着,还敢反过来威胁别人。
有正清帝撑腰,可真是想做什么都行啊。
顾明卿想着,眼睛骤然睁大,眼底寒光四射!
顾明卿冷笑出声,“是啊,你可是有皇上撑腰!我好怕啊!“
淮阳道长之前算什么?不就是一个普通道士罢了!说他真的有什么本领,顾明卿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的。
顾明卿对那些得道的高僧,还有仙风道骨的道长,都是心存敬意,那些人也值得顾明卿尊敬,无论是他们的行为处事,还是他们的悲天悯人,无一都令人感到敬佩。
这淮阳道长,顾明卿真是打哪儿都没发现,他有什么值得人敬佩的。
在顾明卿的眼里,淮阳道长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奸道!除了那张嘴巴能忽悠正清帝那大傻子,他还有什么本事?
也是,淮阳道长需要有什么本事?淮阳道长只需要用一张嘴巴哄好正清帝就行了。
淮阳道长见顾明卿眼底杀意大盛,不禁有些害怕了,甚至比起楚浩然,他更害怕顾明卿!
淮阳道长紧张地吞咽口水,讷讷道,“皇上还在宫里等着贫道,你们——你们赶紧让开!贫道要回宫了!”
楚浩然连回淮阳道长话的心思都没有,他都敢带着人闯进来,正清帝只要知道,就会记住他。放不放淮阳道长那都一样。
从私心来说,楚浩然是一点也不想放淮阳道长离开,他就想直接弄死这奸道!
楚浩然主要是看出顾明卿想亲自动手,这才没有抢在顾明卿之前做什么。
顾明卿猛地拔出楚浩然随身佩戴的宝剑,那宝剑折射出银色的光芒,显得锋利无比,令人无端心惊胆战。
顾明卿直接将手里的剑指向淮阳道长,一步一步走近。
淮阳道长一步步后退,此时,顾明卿就像是要吃人的大灰狼,而淮阳道长就是可怜无助的小白兔,随时都会被凶狠恶毒的大灰狼一口咬死。
“你怕什么啊?你不是说你有皇上撑腰,那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顾明卿口中的话瞬间提醒了淮阳道长,他急切道,“你——你——你还知道贫道是皇上的人吗?你可知道你要是动了贫道一根头发,皇上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随着淮阳道长最后一个字落下,顾明卿手里的剑猛地刺向了他的肩膀处,顿时鲜血涌流,
淮阳道长痛得面色扭曲,大叫出声,“啊——”
顾明卿刺了人后,并没有立即收回手,反而拿着剑,还特地往里面插了插,顺便还搅了搅,一时间淮阳道长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更多了。
淮阳道长的叫声变得更为凄厉,面色扭曲得也更加厉害,就好像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狰狞可怕极了。
顾明卿却极为欣赏淮阳道长脸上的表情,慢悠悠地将插进淮阳道长身上的剑拔出来,动作悠哉休闲。
要是不看顾明卿此时正在做的事情,怕是当她正在插花弹琴呢,那叫一个惬意十足。
顾明卿将宝剑从淮阳道长的身上拔出来后,将剑举到面前,吹了吹宝剑上的鲜血,勾唇一笑,那笑比起剑上流淌着的鲜血,丝毫不弱,甚至更显血腥。
“你有皇上撑腰,我真是好怕怕哦!可惜啊,今儿个就是有皇上撑腰,我也要杀了你个奸道!”顾明卿说着,手里的宝剑再次指向淮阳道长,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杀气,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楚浩然道,“嫂夫人,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让我杀了他吧!皇上就算知道是我动的手,也不会因为这个妖道对我做什么!”
楚浩然有这个自信,因为他是楚家人,他为正清帝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正清帝要是因为楚浩然杀了淮阳道长就要了他的命,那他这个帝王怕是才真的当到头了。
顾明卿缓缓摇头,“国公不必如此。今天,我要亲自要了这妖道的命!敢动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不,我不止要杀了他,我要他受尽折磨而死!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刀捅死他的话,那真是太便宜他了,我不愿意。”
正痛得不行的淮阳道长听到楚浩然和顾明卿的话,眉头皱得更加厉害,龇牙咧嘴,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仙风道骨,“你是唐夫人!?”
顾明卿笑了,“你不傻啊!那么快就猜出了我的身份啊。对啊,我就是唐宇轩的母亲。你敢动我的儿子,我这当母亲的怎么能不好好回报你一二呢。今日,你注定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淮阳道长能把正清帝哄得服服帖帖,什么都听他的,自然是有几分眼力劲儿的,他能看出顾明卿眼底的杀气,他是真的想杀他。
淮阳道长急了,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那么多荣华富贵没有享受,他怎么可以死呢?他当然不可以死了!绝对不可以!
淮阳道长急切道,“误会!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贫道可从未想伤害唐夫人的儿子,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吩咐。其实贫道也劝阻过皇上,只是贫道人微言轻,实在是劝不住皇上啊!”
淮阳道长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次,不止是顾明卿想笑了,就连楚浩然也想笑了。
楚浩然忽然想问淮阳道长,在他的眼里,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啊?这会儿知道要死了,所以害怕了,就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地全都推到正清帝的头上?
当然了,正清帝也不无辜,可要是没有淮阳道长撺掇,正清帝会如此?肯定不会!
顾明卿嗤笑一声,“别把所有人当傻子!可惜皇上这会儿不在啊。要是这会儿皇上在,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不知皇上的心里会是什么想法呢?我可真盼望着皇上能看到你此时的样子了。”
顾明卿说着,不禁有些真心遗憾。
很快,那股子遗憾之情就消失了,要是正清帝在,顾明卿怕是真的没法子对淮阳道长做什么。
比起来,顾明卿这会儿还是更想解决淮阳道长这个可恶的人!
顾明卿又在淮阳道长的另一侧肩膀上狠狠一刺,又是刺下后,并没有立即拔出,而是在里面搅啊搅,很是愉悦地欣赏淮阳道长痛苦至极的表情。
“你抓了那么多生辰八字特殊的童男童女,想必是要用他们做什么吧。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用他们的血炼丹,是炼什么丹啊?长生不老丹?重返青春的丹药?反正左不过就是这样了。”顾明卿一边用宝剑搅动着淮阳道长的伤口,一边慢悠悠地开口。
淮阳道长本被折磨地痛不欲生,几乎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可在听到顾明卿的话后,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慌乱,她是如何知道的?
像是看出了淮阳道长眼里的疑惑,顾明卿淡淡道,“这很难猜吗?稍微猜猜就能猜到了。其实我看你是弄错了,那些生辰八字特殊的孩子的血用来炼丹有什么用啊。他们的血可比不过一个人的血啊。”
楚浩然心里一动,问道,“嫂夫人,那你说谁的血最好?”
顾明卿用下巴指向淮阳道长,似笑非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当然是淮阳道长的血用来炼丹是最好的了!这淮阳道长不是说活了九十多岁,而且自三岁起,便一心修道。至今,已经道法大有所成了?
要我说,这样的,哪里还是人啊!分明就是半个人瑞了!不,说半个人瑞也不够恰当,分明就是半个神仙了!想想有谁的血能比半个神仙好呢?用半个神仙的血来炼制丹药,光想想就知道那效果能有多好了。”
淮阳道长得到正清帝的宠幸后,他的那点子事情早就传开了,那些传言把淮阳道长传得不知道有多神乎!好像他真的成了神仙似的。
顾明卿对那些所谓的传言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淮阳道长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身上冷汗直流,也不知流的是冷汗还是身上的血,他讷讷道,“你——你——你——你敢!”
顾明卿眨巴了一下眼睛,将宝剑从淮阳道长的肩膀处拔出,然后很快又重重刺向淮阳道长的胳膊。
“你说我敢不敢呢?”顾明卿边说,边继续用力搅动着淮阳道长的伤口,接着对楚浩然道,“国公赶紧让人拿盆和木桶来接淮阳道长身上的血啊!这可是半个神仙的血啊,咱们可万万不能浪费!这血多珍贵啊,就是浪费了一滴,那都是作孽啊!”
楚浩然以及他带来的人默默看向地上,地上可有不少淮阳道长的血,心说,这已经浪费了不少了。
楚浩然很配合顾明卿,立即吩咐人去找盆和木桶来接血。
淮阳道长大惊,“你——你——你们就真的不怕皇上怪罪!?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地伤害贫道,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皇上——”
“啰嗦!听得人头疼!”顾明卿皱起眉头,又飞快拔出宝剑,然后对着淮阳道长的另一只胳膊,还有大腿,小腿刺去,连着刺了好几个地方,痛得淮阳道长恨不得立即晕过去才好。
可惜淮阳道长一直很清醒,每次想要晕过去,就被顾明卿一剑刺来,又给疼醒了。
“你说我敢不敢?拿皇上来压我?可惜啊,皇上如今不在这里,救不了你!我说了,敢动我的儿子,我一定要让那人付出代价。我顾明卿说的话,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就在这时,楚浩然派出去找盆和木桶的人回来了,他们很麻溜地拿着盆和木桶去接淮阳道长的血。
血液滴滴答答地滴入盆和木桶中,那声音可真是清脆美妙啊!这是对顾明卿和楚浩然来说的,可是对淮阳道长而言,这声音就太过恐怖,像是死神的召唤!
顾明卿眯着眼打量淮阳道长,眼底的恶意是那样的清晰可见,顾明卿是从未想过掩饰,“光有血还是不够啊。”
楚浩然再次捧场问道,“嫂夫人,那除了血,还需要什么?”
“别人都说血肉是人的精华所在。我觉得这话实在是非常的有道理。现在血有了,可是肉没有。不如我把淮阳道长这个半神仙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到时候不就又有淮阳道长的血,又有他的肉。血肉全都齐全了。用淮阳道长这么个半神仙的血肉来炼制丹药,想必效果会非常好。皇上想要什么丹药,那不是立马就能炼制出来的吗?”
顾明卿用着轻飘飘的语气说着令淮阳道长恨不得立即死去的话。
淮阳道长睁大着眼睛死死瞪着顾明卿,“你——你——你个毒妇!你心肠如此恶毒,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呵——我是毒妇?我不会不得好死?我可比不上你个妖道!你抓那么多孩子,要用他们的血炼药,你还是人吗?怎么,用别人家的孩子的血炼药,你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我管你行不行,我觉得行!我觉得很好!今儿个,我不止要给你放血,还要给你割肉!”
顾明卿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好,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
楚浩然的人将顾明卿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是真的怕了顾明卿这么个女人了。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明明是一妇道人家,看着像个弱质女流,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哪里有半分的弱质女流的样儿啊!
往人身上刺洞是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眼底除了兴奋就是兴奋,好像见到血就激动。
现在又说起割人肉,顾明卿眼底几乎都要盛不住那亮光,完全要溢出来了。
“知道什么叫做千刀万剐吗?这是咱们大晋的一种刑罚,专门用来惩治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因为啊,那些人实在是罪大恶极了,哪怕就是死,也不能消除他们的罪孽,所以就有了千刀万剐这种刑罚了。”
楚浩然眼神一闪,说道,“我听人说,会这千刀万剐刑罚的人还很少,都是从老一辈传下来的。如今京城里——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大晋里就只有两个人会了。一个都已经六十多了,拿不动刀子,眼睛都有些不好使了。一个如今倒是只有三十岁,不过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想被施千刀万剐的刑罚,也得你有资格不是。没资格的人,这刑罚也是不会轻易动用。
“国公知道的可是不少。我也从来只有听人说起过,可自己不曾见过。一直甚是遗憾啊。不过现在,我是不用遗憾了。我可以给人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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