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抓耳挠腮半天,顾连晓都没吭声理她半分,明摆着等南枝自己亲口说出来,可南枝心头明白,她真的老老实实说出真相,顾连晓肯定会像那天下午一样熊她的。
左右编排了一段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谎话,南枝理了理头绪,道,“其实…那弹簧装置是我装的。”
顾连晓视线转到南枝脸上,瞥了眼又收回,不着情绪地问,“然后呢?”
南枝低下头,点着手指头,漂亮的眸子左右转来转去,典型一副掩藏心虚的小模样,讷讷道,“我将石像运到学校门口后,打算安个弹簧装置借以弹跳的。想着等你来了,踩着弹簧能蹦得高一点,这样你就能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我呀!你也说过,我顶多一米六八,有点矮。”
最后一句话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话人憋了很大的委屈跟羞耻感才承认自己是矮子。
顾连晓扬起一边剑眉,桃花眸往南枝这边一转,眼角微眯,给人一种危险的压迫感,心虚者更能体会到这种危险的意味。
南枝将头埋得更低了,像是做错事被批评的小学生一样。
顾连晓不明就里地说,“我还以为是哪些不懂事的小屁孩搞恶作剧呢!原来是你刻意给我准备的惊喜啊!”
这个惊喜并非过生日时朋友给的那种惊喜,而是要你老命的惊喜,听顾连晓咬牙切齿的语气,大抵也是知道南枝设计整他的目的了。
南枝瘪瘪嘴,选择鸵鸟,人家不挑明,她就厚着脸皮不捅破这层尴尬的薄膜,反正顾连晓也没想着收拾她,她索性再厚着脸皮道,“老师,您也知道嗨神在歌坛中的热度,要是让他粉丝把我扒拉出来,他那亿万粉丝岂非一人一坨屎砸死我?”
顾连晓嘴角微抽,他的粉丝又不是屎壳郎投胎的?用屎扔她?
顾连晓抽空再看了眼南枝,满头黑线地问,“你想让我出面摆平?”
南枝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要脸地笑了,“好歹我也是你第一个学生,我名声不好,您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尚德大学顾教授可是从世界第一名校出来的博士,可谓谦谦君子明礼风雅之人,在人前我都恨不得时时把您挂在嘴边夸赞,让别人知道我老师是顾教授,也能脸上有光不是?”
顾连晓闭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睁开,冷飕飕地说,“你的意思就是,若我不帮你摆平,来日真相浮出水面,你就把我也拖下水?”
南枝挠头,咧嘴嘿嘿一笑。
顾连晓又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你串在同一根绳子上。”
南枝端着下巴,严肃认真地纠正,“老师可是姣姣君子绝世明珠啊!怎么能把自己形容成蚂蚱呢?那多丑啊!”
“闭嘴!”顾连晓黑沉着俊脸,方向盘一转,直接将车倒进车位,所花时间不过一秒。
车身突然扭转,南枝身子迅地往车窗上撞,好在顾连晓及时从后头卡住她的后颈子往后拉,才免于撞出个青包。
南枝耸起肩膀,感觉到后颈子上的五指死死扣着她的肉,眼珠子都发直了,样子看起来有些像受惊吓的小柯基。
顾连晓重重哼了一声,松开她的脖子开门先下车。
南枝如获大赦,拍了拍心口,缓过劲儿才抖着手把住车门开关慢悠悠地下车。
关上车门,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静,杵在车门口思考起来。
不对啊!她好歹是跆拳道黑带,没几个男人能打得过她的,她为毛要怕顾连晓?
南枝叉了腰,大喷一口粗气,暗骂自己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打上次顾连晓突然暴走把她给骂了,冥冥之中她对顾连晓就怀有挥之不去的恐惧与敬畏之感。
顾连晓挽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款步走过来,冷着脸道,“换药去。”
南枝低头看了眼自己尚且用纱布挂在脖子上的左手,姑且放下往日恩怨,屁颠屁颠地跟着顾连晓往地面走。
包扎时,南枝将消毒室周围看了一圈儿,视线收回时与对面坐着刷手机新闻的男人撞上,南枝头皮一麻,赶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习惯性地抖腿吹小调。给她包扎的护士小姐姐红着脸颊瞪了一眼南枝,看她二流子般的样子,禁不住掩唇笑出了声,笑过了继续替她涂药。
南枝怪异地观察她一番,目光定格在护士小姐姐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心下大骇,想着这位漂亮的小姐姐莫非是个百合,对着她居然也能脸红!
在观察一会儿,南枝才发现这位护士小姐姐的目光时不时往西装笔挺的顾连晓瞟,心安之余便有些不爽了。
顾连晓这只狐狸精到哪里都能迷惑人家少女,还是关在小黑屋里比较好,免得成天到晚的出来祸害人。
顾连晓已经习惯了被人偷瞄,也没觉察到什么异样,一直垂头浏览手机页面。
护士小姐姐瞟顾连晓的频率越来越大,几乎一秒一瞟,注意力渐渐的全部转移到顾连晓身上,还禁不住小声而又羞涩地称赞起顾连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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