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红线一直走,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人间,红线在一座庙宇间停了下来,转而消失不见,二人抬头一看,庙宇正中三个烫金大字---月老庙。
这时,月老庙里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是成凤吧?快进来吧。”话音刚落,那月老庙门便自动打开了。
成凤和云烟走进去,看到一个约百余方的院落,院落左右两边各有一颗许愿树,书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条;院落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炉里香火明灭,正对着香炉的是一座殿宇,大殿内部是一尊高大的神像,那神像慈眉善目,童颜鹤发。绕过那神像,进入内殿就看到跟大殿上那神像一模一样的老人正一手执杖,一手翻看一本书,前面置一铜镜,旁边两个仙童正一人手执一根红线,轻轻的从那铜镜一捞,便捞出一个名字,然后系于红线一头,系好后,那仙童略施法术,便凭空出现一个名字附着于红线另一头,待两个名字都系好后,那红线和那名字便都隐于铜镜之中消失不见。
成凤和云烟看的目瞪口呆,在月老的几声咳嗽后,才回过神来。
成凤不好意思的望向月老,想到自己初次当值就迟到,一时看的投入,竟把礼节也忘了,便急忙向月老跪拜到:“弟子成凤,见过月老,今日来迟,还望月老赎罪。”说完,拽了拽旁边还在发呆的云烟,云烟反应过来也拜到:“云烟见过月老。”
那月老上前扶二人起来,道:“我与白泽相熟,你二人行如此大礼,倒显得生分了,成凤你是报喜鸟,天生与我有缘,所以我才央了白泽让你前来助我,也好早日助你成就功德。”说完,便让成凤去整理今日庙宇善男信女所求姻缘。
云烟正要跟成凤过去,却被月老喊住:“这位云烟仙子,我们却是见过的,那时你刚到白泽身边,随白泽居昆仑,初次见你,便觉与你有莫大渊源,但具体却也不甚分明,那时我替你卜了一卦,却是应在了这情劫之上,白泽一生为情所困,自不愿你在“情”之一字上重蹈覆辙,是以便时时约束与你,但我和白泽也只是看到却堪不破啊。”
云烟不解道:“既有情劫,那何不像两位红线童子那般,下凡历劫以渡此劫呢?”
月老笑道:“仙人姻缘自有天定,越是实力高深的仙人,承受的天劫便越是厉害,仙人自身都难以做主,又岂是我这小小月老能做的了主的呢?”
云烟听完,倒是坦然了起来,道:“既不能逆天,那便顺应天意顺势而为,别忘了自己的本心,回头不落后悔便可,又何必庸人自扰”。
月老怔了一下,就连旁边一直没抬头的两位红线童子此刻也是望向了云烟,继而,月老意味深长的说道:“云烟仙子此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成想云烟仙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悟性,怪不得白泽对你青睐有加,我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老骨头还不如一个丫头看的通透啊”。
月老说完,便拄着拐杖,拿着姻缘簿,摇着头进去找成凤去了。
云烟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自己就是懒,懒得去想那么多,再者,若把精力都放在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上,那该多无趣啊,云烟一向都认为自己绝不是那种自讨无趣之人。
云烟看月老进去了,便走到了红线童子那边(说是红线童子,其实是一男一女两位仙人,只不过世人习惯称他们为红线童子罢了)。也从那团红线里,理出一根线,学着她们,想从镜子里捞一个名字出来,却连捞几把,也未曾捞起,那女童子看云烟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这姻缘之事,也是需要缘法的,术业有专攻,若是人人都能司定姻缘,那人间岂不乱套了。”云烟一听有理,便不再强求,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
突然,那女仙子哎呀一声,云烟转眼看去,只见这根红线上打了好多小结,依稀看到两端名字中有一个字是“婉”,再想多看时,却发现已消失不见。这时,男神仙感叹道:“唉,又是一对苦命鸳鸯”,云烟问道:“便是如那梁山伯与祝英台那般吗?”
两人手下一顿,那女仙叹了口气,道:“我叫红姻,他叫线缘,取千里姻缘一线牵之意,梁山伯与祝英台只是我们历的一个劫难罢了。”
云烟追问道:“历的劫难可能当真?”
线缘道:“皆是过往云烟罢了,神仙本就时日长远,哪能时时谨记,事事当真,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便可。”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便又继续理线。云烟看了一会,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成凤第一天当值,不便打扰成凤,便转身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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