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送钟,向来忌讳,更别说寿礼。
夏少商看着这口钟,冷冷道:“顾矩,你什么意思?”
顾矩冷笑道:“夏兄,我家主子的意思很简单,让你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就把新区那块地吐出来,否则这送钟可就会变成送终。”
夏少商深吸口气道:“你家那位主子,眼中还有帝国律法么?”
“那块地,我花一百五十个亿买下的,他八十个亿就想买去。这是要逼得我夏少商倾家荡产!”
顾矩大笑道:“夏兄,在蜀州,我家主子的话,可比帝国律法管用得多。”
边上吴煌就忍不住搭话道:“你家主子谁啊,敢这么嚣张?”
“后生,想强出头?”
顾矩冷冷看着吴煌:“你配么?”
吴煌自信满满道:“顾矩,旁人怕你这个蜀州大枭,少爷我可不怕你,我二叔乃是卫戍区的吴文吴大校,压不压得住你?”
他二叔在军中官封大校,统御一个地方守备团三千兵马。
这是吴煌敢站出来出头的最大底气。
他指着顾矩的鼻子:“识相的,就给少爷我滚出去,否则少爷我立马给我叔叔打电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煌颐指气使、颇为嚣张。
他站出来赶走顾矩,既能出风头,又能赢得夏玲珑好感。
一石二鸟。
“李策,吴煌这才叫男人该有的担当。”
夏玲珑颇为感激看着吴煌,又忍不住奚落李策。
“哪像你?我家遇到事情,你一句话也不敢说。也配当男人?”
李策淡淡瞥了脸上挂满奚落的夏玲珑一眼,并不多言。
夏叔遇到事,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但至少需要弄清楚情况。
而不会像吴煌这样冒冒失失。
吴煌这小子,与其说是在替夏家解难,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出风头。
看着无比嚣张、指着自己鼻子的吴煌,顾矩就抑制不住发笑。
“你他妈笑什么?”
吴煌骂道。
“年轻人,你叔叔区区一个卫戍区守备团长,就敢在老子面前摆谱?”
顾矩嗤笑:“你可知道我是替谁办事的?”
“谁?”
“总督府的腰牌,认得?”
顾矩亮了牌子、冷冷道:“我家主子,乃是总督府三公子。”
“这……”
吴煌直接石化。
他叔叔卫戍守备团长,从五品衔。
蜀州总督却是戴紫金官翎的封疆大吏!
压根不是一个级数的存在。
他这何止是踢到铁板?
简直踢到了钛合金钢板!
“跪下来,磕三个头,我饶你这次。”
顾矩冷声道。
吴煌犹豫片刻,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屈辱么?
肯定屈辱。
但总比丢了小命强。
“夏兄,话我已经带到了,再给你一天时间,我家主子要看到地契。”
顾矩说完,便要带着一众扈从离去。
夏少商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似在瞬间,被抽去所有精气神。
“等一下。”
就有个清冷声音响起。
满堂错愕。
这种情况,还敢开口留顾矩顾三爷的,居然是李策这位夏家赘婿——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头兵!
“李策,你疯了,要干嘛?”
夏玲珑吓得脸色铁青。
她连忙斥责李策,想让他闭嘴。
却见李策已经起身,步履从容,走到顾矩面前。
身材高大的顾矩,竟被李策衬得毫无气势。
他就站在那里。
站成了一座山。
“年轻人,你又是谁?”
“叫住顾某人,有什么事?”
顾矩问。
“你不过是条替你主子办事的走狗,我也懒得拿你如何。但你进来时,把夏家护卫都打了,打得还这么惨。”
李策看着顾矩:“你做得不对。立马跪下来,给他们道歉。然后滚。”
“你觉得?”
顾矩抑制不住嗤笑:“你谁啊,还你觉得。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
李策:“真不道歉?”
顾矩:“老子道你妈!”
李策:“那你站好,我要揍你。”
便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副崭新的白手套,缓缓戴上。
顾矩被逗笑了。
他八岁学拳,苦练三十年。
就凭一双铁拳,打出偌大身家。
寻常二三十条汉子,都不是他对手。
又岂会把一个黄毛小儿的威胁放在眼里?
所以他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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