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时分,叶圣就踏进了怡红院的大门,大厅依然是欢声笑语,靡靡之音,不少光顾的老顾客都知道恋娘最近钟意上一个白衣后生,他们二人之间的绯闻早已经传遍这些男人之中。此刻见叶圣这一身刺眼的白衣现身,不少男人都瞪大眼睛望了过来,随后,他们有些失望。叶圣,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个男人罢了。恋娘,怎可能喜欢上这样的家伙?
面对那些男人的侧目注视,叶圣视若无睹,他早已经习惯了嘲讽和不屑,欣赏和赞扬对他来说才是最不令人自在的。轻车熟路的上了三楼,在那些男人仰着头眼巴巴、呆愣楞的目光之中,叶圣敲门入了恋娘的闺房。
恋娘正懒慵的躺在床上,丝绵薄被下的身躯似乎只穿着肚兜,露出一对香肩和红色吊带的她半眯着眼睛瞥了叶圣一眼,笑意撩人,“寸心散的滋味,如何?”回想起昨夜五更时分疼痛欲裂的身躯,叶圣勉强一笑,“生不如死。”
“知道就好。”恋娘重新闭上了眼眸,嗓音轻柔软绵,“今天,可有什么发现?”“有,我在朱雀大街角落的小巷里找到了一些物件和衣服,看起来,像是马如龙的东西。”叶圣低着头,不去看床上玉体横陈的恋娘。
恋娘诧异睁开眼眸,然后脸上多了一丝喜悦笑意,“当真?”叶圣不再说话,而是将马如龙的丝绸长衫还有那玄铁令牌都展示出来。看到那玄铁令牌,恋娘眼眸一亮,立刻从床上起身然后夺走了叶圣手中的令牌。
反反复复看了几眼,手指又触摸了一下这令牌上刻印的‘山’字,恋娘妩媚一笑,“果真是他。”看到了令牌,连年就如同看到了马如龙。因为恋娘知道,这令牌天下间只有一块,而这块令牌正是属于马如龙的。
叶圣眼珠子四处转动瞥了几眼,然后又重新看向了地板。因为此刻的恋娘真的只穿着粉红色肚兜和亵裤,胸口白嫩浮动,一双修长毫无缝隙的腿在面前煞是扎眼。此祸国殃民的女子,只居于怡红院,真是太委屈她了。叶圣叹息,若真抛头露面出去,天下谁人不为恋娘这般角色痴狂?
瞧见了叶圣的拘谨和腼腆,恋娘不屑轻笑,坐回到了床边,丝绵被再次盖住了她的春光,“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还有。”叶圣吞吞吐吐,犹豫片刻,从腰带中缓缓掏出五百两银票,依依不舍的递上去,“这是夹杂在衣服里的银票,应该也是马世龙的。”
“瞧你这般小气贪财的模样!”恋娘气笑了,“收起来吧!本姑娘可不将这几百两放在眼中!就当赏给你了!”见叶圣这般坦诚的模样,恋娘不疑有他,聚精会神的盯着这玄铁令牌,自言自语道,“难道,马如龙真的已死?既然如此,下一步是否该按计划继续进行呢?”
恋娘眼眸轻瞥,对上了叶圣的目光,叶圣慌张低头。这混小子,偷瞧自己的脚!恋娘抿嘴扬眉,三寸玉足一缩,便藏在了丝绵被中不见了踪影,“你……”恋娘话没等说完,闺房门就被敲响了。
敢这么大力拍恋娘房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怡红院的老鸨周妈妈。“女儿阿!快出来迎客,今晚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公子来了!他想听你抚琴与你饮酒哩!”周妈妈的拍门声没有她的长相温柔。
恋娘神色一变,先是厌烦皱眉,随即又化为软腻的笑意,“知道了妈妈,我这就去。”恋娘穿着肚兜从床上起身,拿了件衣服,然后面无表情横了叶圣一眼。叶圣自觉,立刻背过身去,然后床边一阵稀稀疏疏的穿衣声。穿了件直领抹胸襦裙的恋娘站在铜镜前,一颦一笑都是诱人的美景。只不过,看着自己这般皮囊容貌,恋娘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
“在这里等着。”恋娘叮嘱叶圣一句,然后开门迎了出去。周妈妈那一双眼眸趁机飞快打量了一下屋内,见叶圣衣衫整齐而且距离床边有段距离,周妈妈才放心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恋娘这清白身子,可不能交给一个白衣!
恋娘去应酬所谓的江南才子去了,叶圣独自留在房间内有些无聊,本想趁着四下无人搜搜这闺房查探一下恋娘的秘密,不过想到这女人的缜密心思和武功,叶圣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自己给自个儿沏壶茶,叶圣右手一翻,那奇淫合欢散的青花瓷瓶已经立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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