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觉得死的有点冤,但这终究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你们若是骂我用人命铺就自己的仕途虔诚,那就尽管骂吧。我不怕你们骂,也不怕半夜会有冤鬼敲我的房门,因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们的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会让这个民族重新焕发光彩。”
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那一沓子纸钱也烧的尽了,张启阳站起身来一脚踩下去,把灰白色的余烬踩的四下飞扬,笑嘻嘻的说道:“其实我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鬼魂。就算是有,我烧这些香烛纸钱你们在那边也未必能收到,只不过是无处宣泄的自我安慰罢了,求个心安而已,看来我的心肠还是不够硬,以后不会这样了。”说完,转身朝自己卧房走去。
今日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太阳老爷才刚刚冒了个头,便洒下万道金光,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吴庄外还残留着昨日厮杀的痕迹,满地的血污引来一大群绿头苍蝇,收敛起来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装入棺椁,只是在村外插了几百杆引魂幡,白惨惨的仿佛一片丛林。
清军又杀过来了!
闻讯的民兵和巡河营士兵们纷纷集结,亮出刀枪摆开阵势,做好了再战一场的准备。
虽然己方的死伤几乎是敌人的倍数,但是经过昨日的战斗之后,清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已被亲手打破,辫子兵虽然悍勇也就那么回事,并不是传说天兵天将般的存在,真要是拼了命未必就怕了他们。
出乎意料的是,来到村口的清军只有百十号人马,停留在一片狼藉的八湾河彼岸,没有丝毫要进攻的意思。
那百十来个清兵在河对岸不进不退驻足良久,过了约莫顿饭光景,才有个獐头鼠目脑后拖着一条细细发辫的家伙隔空喊话:“对面的明人听真了,我是大清国内府佐领赫赫阿哈(上三旗的包衣奴才归属内府管辖,也就是后来的内务府,仅仅只是个正式的名义而已。)让你们的首领出来答话。”
“区区虏奴便在两军阵前如此叫嚣,我国朝颜面何在?”看到对面的清军人数极少,因为脸上有伤已把脑袋包裹成木乃伊形状的许文才许大人立刻就萌生出勃勃战意,举着那柄只剩下一尺多长的华贵佩剑高声叫喊:“来呀,冲过去,剿灭这厮!”
命令虽然已经下达,却没有人理会,更没有人前冲。
对面那一百多清军全都一水儿的骑兵,还不等冲过去人家早就跑远了。
何况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条八湾河,怎么冲过去剿灭?
赫赫阿哈继续在河对岸高声叫喊:“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厮杀,乃是为了赎回我家主子。”
赎回你的主子?许文才想起昨日里俘获的那个清军大将。
清军如此大费周章的前来赎人,想来那个俘虏的身份一定非比寻常。
好不容易才俘虏了一个清人当中的显赫人物,自然要递解进京献俘与陛下,唯又如此才能换得高官厚禄才能名动天下。
“区区虏首,妄自尊大,竟然称什么主子,真是贻笑大方。你这虏奴乖乖的滚远些,若是惹恼了本官,一箭取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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