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在的时候不敢回去,刚解放时你父亲出生只两岁时婆婆又不幸去世,上有老太太赡养,下有四个孩子嗷嗷待脯,全靠你爷爷一人帮衬,哪里有精力和余钱进四川寻访哦,不信你问你父亲。”伯父说着指指我的父亲,父亲点点头默认。
“那就不找啦?”我越来越有兴趣。
“一直到我参军后,你父亲也有了七八岁左右,我利用探亲假和你爷爷、你父亲一起坐轮船进四川去寻访川太太,算起来爷爷当时已经离开四川快二十年了,心里也是很忐忑,以前兵荒马乱的,不知道亲人是否还健在。”伯父继续讲着。
“那找到没有啊?您快讲啊。”妹妹也按拉不住了问道。
“找到了,爷爷的老家在四川省涪陵市涪陵县但家湾,现在叫重庆市长寿区。但家湾非常偏辟,在一座老山林里,根本就没有路,我们到了县城还走了一整天才到。川太太还健在,只是老了许多,眼睛也哭瞎了,突然见到爷爷开始还不敢相认,然后是痛哭流涕,爷爷也抱着太太长跪不起。据太太说当年爷爷被抓走后生死不明,太太每年清明都要跟你爷爷烧纸钱,你爷爷呢也以为太太不在呢,又每年在这边跟她烧纸钱,哎,母子分离了二十多年,幸好还是团圆了。”伯父讲着陈年旧事,我们听得入了迷。
“爷爷的妹妹也健在,出嫁到南充矿务局一户张姓人家,后来和我们一直通信,可惜那时候失去了音信。”伯父继续讲着。
“那川太太到宜都来了吗?”我好奇的问。
“我和你爷爷、伯父本来就是去接太太的,只可惜接来后因水土不服,加之年纪大了,在宜都只生活了两年就过世了。”一旁的父亲回答了我的好奇。
“你爷爷就跟电视上过去的四川人穿着打扮一样,包着头巾,为人非常客气,见人就打招呼,嘘寒问暖的。他木工手艺好,你爸爸是老幺,你爷爷三十六岁得的幺儿子,所以起小名三六,二岁的时候没了妈,所以就特别疼他,每次在镇上做了活儿,回家时必跟他带几个发糕,可惜后来生了病没有条件医治,最后去世了,换现在根本就是小毛病。”伯父一边说着,我看到父亲眼中泛着泪光。
我们也很是感慨,家国天下,社会的每次巨大历史变迁,带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却是痛苦的分离。
后来我在网上查了查但姓的来源,得知但氏在中国是十分古老的姓氏,已经有四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然人口稀少,却是非常古老、神圣的姓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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